“孽徒,你可知錯。”男人端坐著,眼神冰冷的望向大殿中央似跪似趴的女孩身上,聲音清冷。
女孩半跪在大殿之上,衣衫襤褸,麵如金紙,氣若遊絲。
姚暮色瞳孔渙散著,強壓下吼間的腥甜。
聞言,卻隻是頓了下呼吸,本就佝僂的身體又不自覺往下彎了幾分。
青元仙尊不悅的再次開口:“孽徒姚暮色,本尊問你,你是否因師妹林歡水得了坐騎,心有不滿,於秘境中暗下毒手,殺了青玄烏鳥,害你師妹丹田破碎,修為大跌!是與不是?!”
姚暮色雙膝不自然的跪著,僵硬的脊背動了動,似是想要挺直,卻因身上傷勢太重,隻能作罷。
半響,扯開幹裂的嘴角,嗓音嘶啞,閉眼說道:“我暗害她?那青玄烏鳥本就是我的坐騎,什麼時候成了她的了?”
“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當真是頑劣不堪!”青元仙尊見姚暮色仍不知悔改,嫌惡的別過臉,右手一揮,蓬勃的靈氣猛的打在姚暮色身上。
本就虛弱不堪,全憑一口氣撐著的姚暮色,受此一擊,當即昏死了過去。
穩坐高台的青元仙尊冷哼一聲,沉聲道:“本尊對門下弟子出現自相殘殺之事,深感愧疚。”
“姚暮色,身為修仙之人,忤逆師長,屢次違反門規,多次因嫉妒之心,致同門於死地,其心可誅!可見此子非良善之人!現將門下弟子姚暮色,逐出師門!廢其修為,斷其經脈!念在師徒一場,留此孽障一命!”
說罷便甩袖離去。
青元仙尊這番話用上了靈力,整個劍宗都聽的一清二楚。
全宗上下皆是為之一頓,緊接著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
“不愧是青元仙尊,當真是大義滅親!”
“像姚暮色這種惡毒之人,早該逐出師門了,便是大卸八塊都不為過!”
“就是可憐了歡水師妹,平白受此無妄之災!”
全宗上下,竟是無一人為姚暮色抱不平。
對姚暮色這般下場,皆是拍手稱快。
最後還是門口的一個外門弟子,念著曾經姚暮色給過他一瓶辟穀丹,將她悄悄送出了宗門,不然怕是姚暮色還沒離開劍宗,就已屍首分離。
外門弟子看著如狗般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歎了口氣。
這姚暮色雖是罪大惡極,但曾也是個天之驕女,極佳的天賦和家世資源,偏偏將一副好牌打的稀巴爛。
在此之前,誰人見了她不誇一句天之驕女?十五歲就能築基的仙尊首徒,竟是落的這般下場。
他搖了搖頭,可惜了,偏偏是個腦子不清楚的。
將她丟在林子裏,便偷摸著快速走了。
過了很久,天色暗了下來。
躺在地上的姚暮色睫毛顫了顫。
此刻是寒冬,大雪紛飛。
經脈被廢,修為盡毀的姚暮色沒了靈力的庇護,空氣裏的寒氣像利刃般,凍得她生疼。
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早就被血水汙漬染髒,在林間躺了這麼久,衣服也早被水汽浸濕了。
此刻貼在身上,越發凍的刺骨。
姚暮色像塊爛泥一樣癱在地上,渾身的骨頭像被碾碎了一樣,動彈不得。
四肢經脈也全部挑斷,丹田裏的靈氣也不翼而飛,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