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唱晚究竟有多喜歡劉若星,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邊想告白,一邊害怕,一邊覺得有希望,一邊怕他陷入困擾遭人詬病。張唱晚隻能把這份喜歡藏起來,舍友,同學,朋友,家人,誰都不告訴,因為張唱晚知道,告訴一個人,他和她都有可能陷入困境。
她不敢給劉若星置頂,不敢給星標,不敢設置特別關心,甚至是一個稍微有點特殊的備注都不敢。這是一份不合時宜的喜歡,保持沉默是最好的安排。
你問我為什麼?因為張唱晚的家庭並不富裕,甚至是貧窮,因為張唱晚的媽媽有遺傳的精神病,張唱晚不知道哪天她就會和她那個沒上過初中的媽媽一樣整天神誌不清地疑神疑鬼。因為張唱晚還不夠優秀,沒法獨立,因為張唱晚不夠漂亮,沒那麼吸引人的眼球。張唱晚看著自己三十多買來的鞋子,又想到劉若星過千的灰色球衣和名牌鞋,還有他巨額的獎學金,她隻能笑笑,搖搖頭。
“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二十幾年後我就會成為一個情緒一不穩定就會臆想的精神病,我有什麼資格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追到了又如何呢?成為所愛之人的負擔嗎?再將這份痛苦延續給下一代嗎?
我這種人,就算優秀,美麗,高尚,也是不配談戀愛的不是嗎?我隻配耍流氓,哈哈。
可是我無比確定,我不能忍受得到再失去摯愛的那份痛苦。那殘酷得要讓我窒息。
看來,我必須跟這個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發自內心喜歡的人說再見了啊。
罷了,他光芒萬丈,一定會擁有獨屬於他的幸福,而那一切都與我無關,讓我遠遠地看著你幸福吧,畢竟我這種人,能獨自在黑夜裏琢磨寂寞就好了。
不去打擾,也許就是我能給你的,最奢侈的愛。”
“劉若星。
劉,若,星。”
張唱晚一天裏幾次默念起這個名字,
想見,想見。
可相見徒空,唯有相念吧。
張唱晚拿出不常用的口紅,清清淺淺地在那張校園卡上畫了兩筆,苦笑後又緩緩擦拭幹淨。
“學長,我在樓下,你來拿校園卡吧。”
張唱晚是真打算放棄了。不是不夠愛他,而是她自己本身就不配戀愛。
張唱晚記性很差,記人尤其慢,一兩個學期也認不清班裏那三四十個人,但是確是連人帶衣服,隻用了幾眼就把劉若星記了個清清楚楚。
要怎麼去形容這莫名的感覺?
“一眼萬年。”
當劉若星樓梯口出現時張唱晚就再也移不開眼睛,她的腦海隻有這四個字。
“一眼萬年。”
他學長拿著卡,說了聲謝謝便轉身走了,全程都沒有抬頭看過張唱晚一眼。
“你要我怎麼做呢?求求你。告訴我。”
張唱晚看著學長的背影,甜蜜又有點心酸。
“我愛你。”
三個神聖的字在張唱晚腦海浮現,怎麼辦,我好像愛上你了,怎麼辦啊,越見麵,越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