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老頭沒有多想,隻以為是獵戶失手,打錯了人。
陸曉曉心裏覺得好笑,這樣也好,省得她解釋。
她忙請了易老頭過來,“老爺子,您給瞧瞧他的傷,還能治嗎?”
治不了就連夜拉出去埋了,省得夜長夢多!
易老頭坐在炕上,皺著花白的眉毛,小心的查看男人身上的傷口。
半晌,才咧嘴笑了,“沒得大事,要是再深一寸就救不了了,這娃命倒是大。”
易老頭說話的時候,陸曉曉也沒閑著,喚小花打了熱水過來。
“把他衣裳剪了,老頭子要把他的箭拔出來。”
易老頭把藥箱打開,毫不起眼的箱子,工具倒是一應俱全。
陸曉曉忙用剪子把男人胸前的衣裳剪開了,雙手不經意碰觸到了露在外頭的箭身,男人慘白的臉又浮現出一絲痛苦難忍的表情,黃豆大的汗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
易老頭果然是個好手,不等陸曉曉看真切,一手抓住箭身,動作極快的將箭拔了出來。
“......”
男人連叫都叫不出聲,整個人一挺,腦袋一歪,昏死過去了,傷口血肉外翻,殷紅的血液湧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李素娥忙用一張幹淨的帕子給他掩住了,整張臉也嚇得煞白。
陸曉曉看懵逼了,這......下手也太果斷了吧?
不弄個麻藥止痛啥的?
其實,在古代,又是在窮鄉僻壤,哪有顧及那麼多,死不了人,再大的痛也都隻能忍著憋著。
易老頭又從藥箱抓了些止血的藥出來,“把這些給他敷上,三日一換,老頭子藥箱現在隻有這麼多,過兩日你再去我家取罷。”
說完,也不管炕上的男人是死是活,合上了藥箱。
陸曉曉從錢袋子裏掏出了五文錢給了易老頭,他才笑著走了。
“大丫頭,他不會死了吧?”
看男人始終悄無聲息,李素娥還是懸著一顆心,萬一死在她們家了,被有心人瞧了去,隻怕惹上不小的麻煩。
陸曉曉也拿捏不準,可救都救回來了,死馬也隻能當活馬醫。
忙去把藥調了,給男人把傷口清理幹淨,又貼上了藥,裹了層紗。
男人始終沒有醒,呼吸也輕得緊,不仔細看,隻怕真的以為是一具死屍。
“生死有命,既然能讓我在仙女山發現了他,就證明他命不該絕,幹娘,莫慌。”
陸曉曉安撫道。
可這個夜,終究是因為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出現而變得格外漫長了些。
一家人吃過飯後,陸曉曉讓李素娥守著男人,自個兒帶著陸悠和陸然去做了菌菇醬,又趁著夜色去井裏倒了整整兩罐子靈泉水才安了心。
“大姐,這些兔子該怎麼辦?”
陸然提起竹簍把兔子放出來,兔子們焦躁不安的在他腳下又蹦又跳。
“哎喲,忙昏頭了。”陸曉曉扶額,這一天天的,瑣事太多了,忙得她焦頭爛額。
“把雞窩收拾出來,堆些幹草進去,再扔些野菜進去,把兔子關那兒吧。”
土屋旁有個雞窩,地方雖然不大,也足夠這幾隻兔子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