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沒有被陸曉曉指責的話生出半分羞愧之情，朝大兒子陸洲一揮手，“去，把那賤丫頭押過來，老婆子要打死她，讓她長點教訓。”
陸洲猶豫，帶著幾分書卷氣的臉上浮現幾絲難堪。
這麼多年，母親偏愛他，他比誰都清楚，被陸曉曉這麼一說，愈發無地自容，可......這也是母親的命令......
“你還在想啥子？快去啊，沒用的東西！”
許氏咬著牙，白了眼自己身後的男人。
陸洲看自家老娘和媳婦都在催了，沒得法子，闊步走上前，先是勸說道：“曉曉，你怎麼能這麼和你奶說話？快賠個罪得了。”
“賠罪？我有什麼罪？”
陸曉曉笑了，“大伯，您媳婦前些日子來給我說親，說要把我嫁給那個比你年紀還大的蔣員外，你不會不知道吧？”
“今兒個又在集市為難我和陸然，現下裏又來討養老錢，我要是猜著不錯，許氏，也是你攛掇著來的吧？”
聲聲質問，說得陸洲滿臉通紅，他亙在許氏和陸曉曉之間，左右為難。
許氏看自家男人畏首畏尾，煩得緊，從椅子上起身，一把推開他，“要你來做什麼，真是眼不見為淨。”
秦氏也怒其不爭，可終歸是自己兒子，沒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許氏道：“你奶都說得清清楚楚了，那養老錢可是你爹在世時就定下來的，今兒個管你願不願意，這二十文錢你是怎麼的都要給我交出來的。若是不交......”
許氏在院子裏環視一眼，瞧見了在牆角草垛裏趴著的兔子，“老娘就先把你的狗帶回去，明兒再來拉框栗子回去。你看著辦——”
“我看你媽個頭！”
陸曉曉實在忍不住了，去你大爺的人倫。去你大爺的以下犯上。
老娘個新世紀女性還能讓你個細想落後的老廢物欺負了？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陸曉曉從牆角拿了把鋤頭過來，用力往地上一剁，“你個臭不要臉的更年期老婦女，你要是敢動我們院子裏一個東西，老子一鋤頭送你上西天。”
“送我上西天？”許氏嘿笑一聲，朝秦氏和陸洲道，“瞧見沒有，這等目無尊長的賤丫頭，我平常說她的話說得不假吧？這個丫頭，真真是直接拉去浸豬籠死了得了。”
“浸豬籠我也要拉你墊背，許氏，你天天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是不是？怎的日日陰魂不散？”
“曉曉！你，你簡直太過分了！這是你該說的話嗎？她可是你嫡親的伯母！”
陸洲聽不下去了，氣急敗壞的一甩袖子。
“什麼嫡親的伯母，”陸曉曉冷哼一聲，看著陸洲繼續質問，“還有你，你別和我扯什麼嫡親不嫡親的，我陸曉曉爹媽死了後，就隻剩下這兩個弟弟妹妹了，再沒什麼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你自詡是我大伯，我還就想問問你，你嫡親的弟弟吃了上頓沒下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又或者，”陸曉曉頓了頓，“是怕許氏這麼個母老虎，故意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