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
眾人一聽,愣了。
為了一文錢鬧上衙門?這不是給官府找事幹?這攤位費私下裏收也就算了,可真要上了衙門,難保官老爺們一個不高興就真的追責下來了。
“你這丫頭,老爺們忙得很,哪裏有功夫管你這一文錢芝麻大點的事。”
鐵柱他爹那準陸曉曉是在恐嚇他,滿不在意。
陸曉曉毫不示弱,“什麼叫一文錢的事,這一文錢都是我千辛萬苦賺來的,再說了,大叔,這日日在城裏擺攤賣菜的多得緊,一人一文,可不是小數目,萬一有個錯漏差池也不是好事,你說對不?”
“......”
鐵柱他爹卡殼了,他兒子本就是縣衙裏的捕快,他仗著兒子的官職,在這集市裏攬起了收攤位費的活計,之前每個月確實照實上交過去了,可自從律法廢除,那些收上來的攤位費都進了他自個兒的腰包。
若真的鬧上衙門,別說他自己人頭不報,自個兒兒子隻怕也要被牽連。
當下臉色就不好了,顧不得和陸曉曉糾纏,恨恨瞪了一眼賣芋頭的那婦人。
叫你娘的多嘴,老子酒喝得好好的,給老子惹麻煩!
婦人被瞪得背心一涼,她做錯啥子了?她不是為了讓他多賺點銀子嘛?!
“怎麼說?大叔,去不去?”
陸曉曉笑道。
“去什麼去?我喝高了,把昨兒個的事情忘了,難不成你也忘了?”
鐵柱他爹咬牙切齒道。
陸曉曉一拍額頭,哎喲一聲,“是咯,我怎麼給忘了,昨兒個托親戚給您交了攤位費,還好大叔你想起來了。都是誤會,誤會。”
二人一來一往,瞧得旁人一頭霧水。
這剛剛還在要錢,鬧著要去衙門,怎麼,又變成了這副樣子?
匪夷所思,實在匪夷所思!
可誰又敢去問鐵柱他爹?鐵柱他爹的臉現在黑得和鍋灰似的,隻差拿把刀砍人了,誰還敢去觸黴頭?
陸曉曉笑了,繼續說道:“還請大叔日後可莫忘了,曉曉每日都會提起托親戚給您先交上攤位費的。”
她特意在“每日”上加重了字眼,暗示鐵柱他爹。
老娘每日都來擺攤,你要是還敢來找茬,老娘就把你的事捅衙門去!
鐵柱他爹人精似的,哪裏會不懂,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陸曉曉可懶得理他,親熱的挽著李素娥的手,去采買了。
她要買麵粉,要買吃的,她實在受夠了那些野菜。
其實本不用買肉的,可這次李素娥跟在身邊,她可不敢從空間拿東西出來,隻能拿這些賺來的銅板去買些吃食。等日後李素娥不來了,再想辦法從空間拿東西回去。
母女二人逛了一圈,去了米行。
這個時代,白米極其珍貴,平常人家素日裏也隻敢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吃上那麼一頓,窮苦的,大多都是買白麵粉或是黑麵粉回去遝餅子或是做疙瘩湯吃。
而黑麵又比白麵便宜些,白麵三文錢一斤,黑麵兩文錢。
有錢在手,底氣全有。
陸曉曉大手一揮,十分豪橫,“老板,給我稱二十斤黑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