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祭。

是所有的羽族人一年之中必不可少的祭會,也是所有祭會之中最莊重,最盛大的祭會。就是所有的族人都跪拜在祭台之下,而族長將上好的美酒加上捕捉來最溫和的、最皎潔的月光攪拌之後,均勻地撒滿在月光四溢的祭台上。再將少年羽翼最珍貴的羽陵撒在祭台上。然後,所有的族人對著祭台朝拜。

一般來說,失去所有羽陵的羽翼不可能飛翔起來,即使可能也就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所以,很少有少年甘願付出自己的羽陵,幾乎所有的羽陵都是強迫拔掉的。那番痛楚,你想想,你的頭發、汗毛被活生生地拔掉,會有什麼感覺,更何況是血肉相連的羽毛!

或許是上次的事情令司馬次威委不開心,所以這次的少年“推薦”中就有澹台羧翔。“月光祭”之後,澹台羧翔望著自己那光禿禿的羽陵,又望著今夜如此美妙皎潔的月光,想道:司馬次威、司馬飛,我一定會將你們的醜聞昭告天下,這仇我非報不可。他的麵前浮現了曾經他的娘還沒有身患瘟疫,父親、澹台駿和上官眷蝶還在,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在後院賞月,吃月餅,這些美好的回憶在這樣美麗的月光下都已經成為過去式了,這些想象都不複存在,是司馬一家讓他們全家成為兩個世界相隔的人,不能團圓,隻剩下曾經甜蜜的回憶......

想到這,這個倔強、剛毅的少年,第一次有了眼淚......

當澹台羧翔扶著母親回到這簡陋的老房子時,他看見滿地的毒酒泡沫,周圍還有老鼠的腳印,他猛然地想起自己和母親去祭台的時候,司馬次威還沒有走,是他,一定是他在酒裏下毒,老鼠偷吃東西時,不小心將酒瓶打碎在地......“司馬次威,你做的太絕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那夜,他沒有睡著......

司馬次威的家,也就是全部落最豪華的房子。

後花園,隱約有人的交談聲:

“爹,你知道嗎?那該死的澹台羧翔已經知道了您挪用公款來私藏鑽石的事了。他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丁是丁,卯是卯,骨子硬著呢!”說完,還做了一個手掐脖子的動作。

“喔?就是這次‘月光祭’獻羽陵那小子?”司馬飛問道。

“正是!”

“倘若他要是真的知道我私藏鑽石、挪用公款的事-------你跟他交涉過沒有?如果交涉的來,還是先別動手了。”

“哪交涉的來。他就是那個被我逼死的那個眷蝶的小叔子,這仇他不報?才怪!能交涉一話,我早就跟他談了。”

“那就-------畢竟死人才能更好地保守秘密。”

“爹,您放心,我昨天已在他的酒瓶裏下了鶴頂紅,從古至今,我還沒聽說過喝了鶴頂紅還能活的人!”

“那就好,為了你爹我的地位,心就要狠點兒!哈哈-------”

“族長,澹台羧翔求見。”一位下人通報道。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父子倆的臉色大變,“次威,你不是說在他的酒裏下毒嗎?那現在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