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歲卿,你已無路可退,念在你昔日是天劍宗弟子的份上,今日本尊可給你一條生路。”
禁魔淵斷崖前,一個又一個修者帶著濃烈的肅殺之氣前赴後繼趕來,將四周的路圍的水泄不通,終於將那人逼到絕境。
麵色如霜的仙尊,高高在上的看著不遠處被他們逼到絕路的少年,眼中滿是漠然。似施舍般,他繼續說道,“隻要你肯交出琉蒼劍便讓你走,如何?”
“錦和仙尊不可,我們好不容易將他圍堵在此,怎能說放就放!”
莫錦和此話一出,其他人都紛紛出言反對,為了抓住傅歲卿,他們損失不少宗門弟子,哪能這般輕易的饒過。琉蒼劍他們一定是要拿過來的,但這人也必須要斬殺。
斷崖上,麵色蒼冷的少年盤坐於地,手中握著把墨色古劍,衣襟上早被血色暈染的看不清原本的色彩,整潔的墨發此刻也淩亂的散落在胸前,看著滿身狼狽。可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裏卻絲毫沒有膽怯之意。
傅歲卿抬眼瞧著對麵,個個端的是正氣凜然的好姿態,這些人都是各大宗門和世家派出來圍殺他的,有弟子、有長老,便是連掌門都有,嘖嘖,他傅歲卿何其有幸,能得他們如此看重。
他彎起那雙好看的鳳眼,戲謔道,“錦和仙尊,你還是解決下內部矛盾吧,不然待會兒還沒把我怎麼樣,反倒是你們自己先打起來了,狗咬狗的戲碼,我雖然不喜歡,但勉強能捧捧場。”
肆意的姿態讓在場的不少人都變了臉色。
“傅歲卿,你不過階下之囚,還敢如此放肆,今日我便除掉你這魔頭,免得你日後禍亂整個上元界!”
說話的是一灰袍老者,他手中快速捏起法訣,一道飽含殺意的法印襲向傅歲卿。
傅歲卿看了眼老者衣袍上的紋路以及腰間令牌,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說是誰呢,原是玄靈宗的長老啊,你們掌門倒是個好的,就是管不好手底下的狗。”
他並沒有躲閃,紋絲不動的盤坐在原地,價值還沒被榨幹呢,有人不會讓他出事的。
正如傅歲卿所想,下一刻,原本應該打在他身上的法印被一名青衫男子阻擋。
“路長老,師尊還未發話,您不能擅自出手。”
男子眉目冷峻,輕而易舉的就擋下老者那一擊。
“鳳言昭,你……”見此,灰袍老者心有不服,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卻在感受到一股威壓後,不甘地閉上嘴。
莫錦和瞥了眼,撤掉威壓,他最不喜有人擅自行動,還是聽話的好。
“言昭,不得對路長老無禮。”這麼多人,身為仙門之首,表麵功夫,他還是得維持下的。
“是,師尊。”
鳳言昭恭敬應下,旋即朝灰袍老者行了一禮,“適才是言昭不對,還望路長老見諒。”
嘴上說著道歉的話,語氣和神態卻絲毫沒有歉意可言,同他師尊一樣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哦,不對,還是個偷人氣運的賊。
傅歲卿冷冷瞧著這師徒二人演戲,墨眸愈發的冷冽。
灰袍老者隻能憋屈的咽下這口氣,鐵青著臉擠出,“無事。”
“考慮的怎麼樣。”莫錦和並不覺得傅歲卿會拒絕自己,畢竟這是他唯一活路的機會,至於留他一命……自是也算數的,但也僅僅是一命,旁人下手,與他何幹,且,這人本來也就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