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煙全程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的時候程雲早就走沒了影。
他出了醫院摸摸口袋，發現自己還是沒有拿回手機，兜裏的幾張票子，夠他坐出租車繞城一圈。
反正不是自己的錢，用來也不心疼，何煙還是選擇坐出租車回去。
坐在出租車裏，他仔細翻看自己的檢查單，發現所有單子上都被做了筆記。
剛才程雲順走醫生桌子上的筆時，何煙還以為他手癢癢，不想是拿來做這個……
很多小問題被圈了出來，旁邊批注了醫生說的注意事項。
好在沒有癌症等大問題。
去看耳鼻喉科時，醫生沒有開檢查單，隻是口頭叮囑。可是就連這些簡單的叮囑，程雲都用背麵空白的地方寫了下來。
“流鼻血隻是毛細血管破裂，如果多次流血，就來醫院用激光燒一下。”
治療方法都寫好了。
如果他不存在，你也不會存在……
何煙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多麼傷人的話。
這個城市很熱鬧，何煙租的小區雖然破小，但院子裏有很多大爺大媽，總喜歡湊一堆擺家常。
身上的西裝雖然弄髒了，仍舊能一眼看出它的價值，這使得何煙與這塊小區或者說這方悠閑的土地，十分不搭。
氣喘籲籲爬上樓，馬上就能看到8F的字樣，何煙習慣性摸口袋。
“啊，鑰匙在原來的衣服裏。”
現下也沒有手機，難不成在外麵睡一晚嗎。
說了讓人傷心的話，何煙短時間內沒有臉去找住在隔壁的程雲。
何添離開之前，拿走了何煙給他配的新鑰匙。
想到此處，何煙數數口袋裏剩下的鈔票，果然還剩下很多。
要不去學校找何添拿下鑰匙吧，希望別打擾到他學習。
何煙轉身要下樓，身後傳來不小的關門聲。
程雲在家？
皺眉思索半天，何煙放輕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音。
從拐角處探出個腦袋偷偷看一眼，門口已經沒有了人，擺在外麵的鞋櫃上，有一雙擺放隨意的皮鞋，以及一雙擺得規規整整的高跟鞋。
何煙收回目光。
哦，高跟鞋……高跟鞋！？
他做賊一樣蹲下身體仔細辨別，確實是一雙高跟鞋。
這小子在搞什麼幺蛾子？
何煙一步三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終於注意到自己家門口的袋子。
他走近拿起來一看，是自己在程雲車上換下來的衣服。
手機和鑰匙都在裏麵，何煙見狀歎口氣，摸出來鑰匙打開門，臨關門時回頭瞥了眼隔壁。
黑色紅底的高跟鞋沒有從視線裏消失，門一關上，何煙就眼不見為淨了。
也罷，以這小子蕭家老三的名頭，多的是男人女人往他身上撲，雖然程雲不可能從蕭凜手裏拿到蕭氏集團的實權，等老頭子一死，也是能分到一杯羹的。
那些錢即使在他們階層裏不算多，但對普通人來說，具有無法忽視的魅力。
所以，程雲愛玩是意料之中的，不是稀奇事。
何煙進了屋子，隨手把脫下來的西裝扔到髒衣簍裏，套了睡衣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