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覆上環繞在自己腰間的雙手。
“回來了？”
施雲瀾把臉埋在何煙的脖子裏。
“嗯，我想你。”
何煙麵色一紅，幾天不見，自己倒是生疏了。
兩人就著身後抱的姿勢，心照不宣地靜默了好一會兒。
“我有東西給你看。”何煙拍拍施雲瀾的手，示意他放開自己。
手上沾到了什麼很粘膩的東西，何煙舉到眼前一看，是已經快要幹涸的血跡。
“你受傷了？”
施雲瀾放開他，依舊靠得很近，何煙在他的懷裏轉身，血腥味撲麵而來。
“我不知道你來，我去洗洗……”
“別……”
何煙拉住他，讓施雲瀾待在原地，自己在屋裏找到了水盆和帕子。
浸濕了帕子給施雲瀾擦手。
“有沒有受傷？”
施雲瀾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
何煙抬起頭看他一眼，暫時選擇了相信。
“安州守備傷亡如何？”
施雲瀾聞言表情正色道：“三日不到死傷上千，十六城的精銳昨日也趕到了。”
何煙把帕子扔進水盆，沉吟了半晌。
“剌加那邊呢？”
“應該是沒料到我們重用步兵，第一日的死傷過大，後兩日都是些不痛不癢的突襲。”
何煙：“不要輕敵，他們休戰養息數十年，這次大肆進犯肯定有對策。”
施雲瀾點頭，握住何煙的手，動作間身上的鎧甲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等會兒還要出城迎戰嗎？”何煙問，摸了下沉重的鎧甲。
施雲瀾搖頭，“不出去了，一會兒要去主帳商量事宜。”
“那就把這個脫了，看著就很重。”
血沾在上麵，也挺嚇人的。
何煙伸出手搭上施雲瀾的肩膀，要幫他脫掉鎧甲。
結果被施雲瀾躲開了。
何煙看了下落空的手，若無其事地收回來。
“怎麼了？”
“等會兒再脫吧。”施雲瀾走到桌邊，翻開桌上的冊子，似乎要辦理公務。
何煙走到床邊，坐下，抬眼默默注視著施雲瀾的一舉一動，也不說話，就這麼安靜地盯著。
好半晌，施雲瀾硬著頭皮看了兩頁冊子，終於抗不住繳械投降。
“我錯了，我不該分心。”
何煙招招手讓他過來，“我看看傷在哪了。”
施雲瀾乖乖在他麵前站定，何煙繞到背後把他的帶子解開。鎧甲是施雲瀾自己卸下來的，因為太重，沒有讓何煙動手。
裏衣早已經被汗水和血浸透。
何煙顫抖著手摸上去，“出這麼多血……”
施雲瀾連忙握住他的手，安慰道：“這些血不是我的，真的。”
說完，直接脫下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何煙一眼就看見了肩膀上那塊傷。
是一個刀口，不深，血也止住了。
重新擰幹帕子，把傷口周邊擦幹淨，仔細看看，傷口裏還有沙礫滲進去了。
“走到那邊去，我給你衝一下傷口。”
施雲瀾把他按著重新坐好。
“我自己去，你坐好了，別弄髒了衣服。”
何煙隻好作罷，“上次給你的藥放在哪了？”
“枕頭底下。”施雲瀾如實回答。
何煙伸手一摸，果然在枕頭下摸出來三個藥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