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得很高大，輕而易舉的，抬手就能摘到那些果子，趙菱隻能站在樹底下等他摘。
“給。”
趙菱接過來，取下一個送到嘴裏，清甜的滋味在嘴裏蔓延開，她的眼睛一點點亮起來。
“真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了。”
步離丹不相信地撇嘴，“有這麼誇張嗎？”
趙菱看著他，不住地點頭，珍惜地拿出一張手帕，把剩下的果子包好。
“你這樣也放不久，不如快點吃完。”步離丹看得稀奇。
趙菱瞬間有點失望，“真的嗎？我想帶回去慢慢吃……”
步離丹見狀又從樹上摘下來很多，直到趙菱都沒辦法再拿了。
“別摘了，真的拿不下了。”趙菱手裏捧著無數的果子，再也放不下哪怕一顆了。
步離丹乖乖地停手了，看了一會兒，突然脫下自己的上衣，撐開接在趙菱的手底下。
“你，你幹什麼？”
“放進來吧。”
趙菱紅著臉，把果子放進了他的衣服裏。
步離丹熟練地把自己的衣服打一個結，確認不會漏之後，再遞給趙菱。
趙菱臉蛋還是緋紅的，羞澀地接過來。
“你怎麼辦？”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步離丹裸露的上半身，卻發現他背後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吃驚地看著那些已經愈合的傷口。
步離丹注意到她的視線，“我家裏還有衣服……都是打獵受的傷，沒事。”
“啊？哦。”趙菱別開臉，慢慢下山去。
“你，你……你叫什麼名字？”
步離丹聽到走在前麵的趙菱輕聲詢問他，他想了一下，“秦丹。”
“秦丹，秦丹……”趙菱把這個名字在嘴裏念了幾遍，回頭笑著看他，“很好聽的名字。”
“你呢？”步離丹反問她。
趙菱抱著鼓鼓的包裹，眼波流轉，如同春日湖泊泛起漣漪，“陳菱兒。”
陳，是禧嬪的姓，也沒幾個人記得了。
“哦。”
或許步離丹想說什麼，但是嘴唇開合幾次，都還是沒有開口。
遠處有人在呼喊著什麼，趙菱聽到後，急忙要跟步離丹告別。
“秦丹，我記住你了，有緣再見吧。”
她跟步離丹揮手，抱著東西轉身離開，沒有再回頭了，深宮重重高牆，下一次出宮會是什麼時候呢？是自己死後裝在棺槨裏，被抬出宮門嗎？
不知道了，趙菱跟秦丹告別，想著不會存在的下一次見麵，不知道自己已經住進了他的心裏，成為唯一的陳菱兒。
“公主，不要再亂跑了，被皇上看見會連累禧嬪的。”王嬤嬤找到趙菱，手腳麻利地把趙菱帶回來的東西扔進那方隻容一人坐下的馬車。
“知道了，嬤嬤。”趙菱恢複了那個知書達禮的公主模樣。
她不會再有第二次成為陳菱兒的機會了。
回頭再看了一眼那片湖，繼續踏上了趙世昱的隨行隊列。
……
剌加某處營帳內，身穿大紅色嫁衣的女人端坐在床上，蓋頭規矩地放在一邊。
床上原本撒下的桂圓花生早已經被打掃幹淨，鳳冠霞帔因為繁重也擱置在一邊。
趙菱抬眸看了眼走近營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