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德妃把冰碗裏冰好的橘子端給趙世昱,“皇上,陪妾去禦花園走走吧。”

趙世昱站起身,“皇後,裕妃的後事不必耿懷,此事以後也莫再提了。”

徐皇後起身目送趙世昱跟德妃一起離開乾清宮。

“朱成海,收了這些東西。”

隨後也回去了。

張裕妃年18,宮女出身,皇帝臨幸賜貴人位分,有孕,封裕妃。胎足月未產,魏賢進言胎有異象。皇帝怒,下令封鎖裕妃於別殿,斷食割舌而死。

因為腹大裝不進棺材,斂屍的人剖開肚腹,發現臍帶纏繞在胎兒脖子上數圈,麵色青紫。

“那胎兒渾身青紫,前裕妃屍身未腐,胎兒卻已異味熏天……”

“別講了。”徐皇後抬手製止她,“福香。”

福香從衣袖裏掏出銀兩來,塞進那老婦人手裏。

“這話就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你原路出去,有人送你出宮。”

“多謝娘娘!”老婦人磕了幾個頭,就退下了。

“福香……”徐皇後站起來,窗外依舊豔陽高照,陽光打在宮殿裏,她卻感受不到一點溫熱。

“娘娘,奴在。”

“這地方,真是冷極了。”

福香上前扶住徐皇後的手,“娘娘入宮二十載了,還是沒有適應。”

“怎麼算適應?像他們一樣心硬嗎?”徐皇後怔怔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娘娘!這話不要再說了。”

“不說了,就當沒看見嗎?”

徐皇後轉身麵對福香,“福香,裕妃的今天就是本宮的明天……”

“娘娘是太師大人的獨女,大晟朝的國母,身份無比尊貴,前裕妃怎麼能與娘娘相比。”

福香扶著徐皇後坐下,湛了熱茶。

“廢後,不同樣身份尊貴,還是一樣下場。”

徐皇後也沒有心思喝上這杯熱茶,張裕妃那十四天是如何的難捱……

自己也是後來者,趙世昱的繼後罷了,身為英國公嫡女的前皇後,陳王謀反累及英國公,株連九族,廢後腰斬,廢太子淩遲。

仁德如趙世昱,卻從來沒有手軟過。

徐皇後膝下隻有現太子一個子嗣,蕭德妃如今懷孕,看趙世昱的樣子,是準備封貴妃了……

遂州。

“安州那邊傳來消息,剌加人拔了很多探子,步離封下戰書了!”

衙裏所有到場的官員聞言震驚。

沈貫緊皺眉頭,臉上溝壑又重了幾道,“西寧長公主和親不到一個月!他們敢!”

“他們有什麼不敢的,大晟兩個公主都捏在手裏,我們這是給他白白送了棋子過去!”

何閆問前來報信的,“戰書可有抄錄?”

那人搖頭,“步離封親自到陣前口頭宣戰,十五日之後攻城。”

“十五日!”

“怎麼會是十五天……”

剌加的風俗,新婚十五天,刀不見血。

步離封,比他老子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