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兩隻眼睛,暫時遮上一隻,視野還是基本正常的。
對於這些在牌桌上玩得昏天黑地的人來說,他們隻當是自己困了,並沒有察覺異常。
至於莊家,那是賭場的人,腦子清醒,很容易發現異常,因此杜雲不敢碰。
而五秒鍾的時間,對於杜雲來說已經夠了。
他很輕鬆地記住了兩個閑家在攢什麼牌型,判斷出自己打哪些牌會讓他們贏。
而後,隻要一抓到富商需要的牌,杜雲就馬上打出來。
在旁人眼裏,杜雲簡直就是個來給富商送牌的。
富商也是樂得合不攏嘴,一邊吃牌,一邊誇讚杜雲給自己帶來的好福氣。
而這,這中杜雲的下懷。
就是要讓他嚐到大甜頭,就是要讓獵物吃到餌,它才會死死地咬住鉤。
這一把,杜雲直接給富商喂出了個妙不可言的牌型。
一把下來,杜雲直接輸掉了一千六的籌碼。
而沉浸在狂喜中的富商,直接表示這把不收杜雲的籌碼,隻要杜雲能繼續陪他打牌就好
杜雲微微一笑,獵物上鉤了。
能夠知道其他人是什麼牌,對杜雲來說,輸贏還不是全憑自己心情?
即便對方察覺異常,中途改變牌型,杜雲也可以再次租用視野,隨時改變策略。
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第四把牌,杜雲奇跡般地贏了下來。
他甚至故意組了個小點的牌型,贏走的籌碼並不多。
這樣,富商就會認為是自己出了一點小失誤,下一把他還是能贏杜雲。
“不好意思,我贏了!”杜雲笑著拱手,“承讓承讓!”
“哈哈哈哈!這樣才刺激!”富商也笑著把籌碼推給了杜雲,“我們再來!”
牌局在繼續。而周圍的人眼看杜雲贏了一把,也開始興奮起來。
“嘿,牌技這麼臭都能贏?”
“小福星就是小福星!今天可以看個樂嗬了!”
而對於這些議論,杜雲沒有絲毫波瀾。
他眼中除了一絲絲的憐憫之外,剩下的隻有鄙夷。
……
杜雲並沒有贏個不停。
在前世,杜雲真正的父親就是被賭博給害慘了的。
他年幼時就天天看父親在牌桌上潮起潮落,看著父親贏錢時興奮地跳舞,輸錢時紅著眼不甘。
賭徒是個什麼心理,他不僅痛恨,而且非常清楚。
他痛恨這一切。
他甚至覺得自己打牌的手是肮髒的。
他告訴自己,僅此一次,以後再也不碰。
大部分時間,杜雲都是亂打的,故意讓其他人贏。
在他們贏爽了,飄飄然的時候,杜雲才會開啟係統,讓自己贏幾盤大的。
甚至連莊家也看出了杜雲的計策,不動聲色地在和杜雲打配合,從富商手裏慢慢贏下籌碼來,悶聲不響發大財。
因為輸贏摻半,亢奮又上頭的富商總覺得自己下把就能贏回來。
對於他來說,牌桌上的十幾二十萬根本就不是錢。
單單是在福運上贏過杜雲這回事,就足以讓他沉迷其中了。
這個富有而愚蠢的獵物,沉浸在勝敗得失的刺激中,絲毫沒有察覺獵人冰冷的目光。
……
日漸西斜時,杜雲不知不覺間已經贏下了十二萬的籌碼。
而周圍那些看客,此時也從最開始的嘲笑,變成了震驚和不服。
“十二萬,她娘的,老子這輩子都沒摸過這麼多錢!”
“人家還是福分高啊!”
“你們想象!人家快病死的時候,老天爺讓他活了過來。這回也一樣,錢快輸沒了,老天爺就讓他的牌運好起來了!”
“人比人氣死人,咱沒這個命啊!”
那個富商,臉上除了不甘就是亢奮,死活要拉著杜雲繼續。
杜雲看著自己的籌碼,笑著說:“還要來嗎?您今天手氣似乎不好。”
富商的臉上除了不甘就是亢奮。他哪裏能服氣?說什麼都要再來一把。
不過此時,賭場總管卻來到了杜雲耳邊,俯身說:“杜少爺,我們老爺請您去喝茶,請您跟我來吧。”
杜雲確實玩得有些累了,而且十二萬也算是收獲頗豐,於是朝眾人拱了拱手,開始收桌上的籌碼。
然而總管卻讓他不要管籌碼,直接給了杜雲十五個金幣,隻求杜雲盡快跟他走一趟。
一百銅幣等於一銀幣,一百銀幣等於一金幣。總管直接給了自己十五萬,看來這賭場老爺是很急著見自己了。
拿著十五個沉甸甸的金幣,杜雲隻覺得身心舒暢,在心裏問:“係統,無限製租用還剩多久?”
“剩餘二十二分鍾四十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