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個村莊,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村莊看上去好像還生活在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似的,不大的村莊,一共住著二三十戶人家,每家都是低矮的石頭院牆,沒有大門,簡單的用砍下來曬幹的樹枝紮起的木柵們。在村中心,是一片不大的空地幾位婦女坐在苞穀皮擰成的草墊上,手裏破舊的紡車吱吱呀呀的響個不停。一台殘破的石磨仿佛曆經滄桑的老人,無言的蹲在一旁,一頭骨瘦如柴的小毛驢拴在旁邊。有氣無力的晃動著大耳朵。
秦陽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沒想還有這樣殘破的村落村落。
畢竟他是從小就被厲海山收養,稍大一點就進入軍隊,沒什麼機會知道在內地竟然還有著這樣的村莊。所以乍然見到不免很受震撼。
看了看村中不見其他人,秦陽隻得向那幾位紡線的婦女走去。
沒想到的是,那幾位婦女一看到一身特戰服的秦陽,臉色一變,連紡車都顧不上收拾,驚慌失措的四散而逃。
“哎,你們!”秦陽伸著手,愣在了那裏!
這種情形他怎麼也想不到啊!
轉眼空地上就空無一人了。
秦陽伸手搔了搔頭,沒弄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麼!
他哪裏知道,1932年的時候,人們對當兵的畏如蛇蠍,因為那會的兵和土匪沒什麼區別,甚至比土匪還要可惡。特別是一些軍閥的部隊,簡直就是一群無惡不作的惡魔,殺人、放火、搶劫、強奸根本是尋常的家常便飯。
雖然不認識秦陽身上的軍服,但秦陽那彪悍的氣質確實隻有軍人才能有的。
就在這個時候,磨盤後邊傳來一陣咳嗽聲,秦陽連忙轉過磨盤,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倚靠在磨盤上,雙手攏在袖口中,眯著眼在那打盹。
老頭非常瘦,看上去比骨瘦如柴的小毛驢還要瘦,兩腮深深的塌陷進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顴骨,如果不是還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估計當作骷髏都可能。手腕看上去就像枯樹枝一樣,透過青紫的手背上都能清晰的看到凸起的手骨。
聽到有人走過來,老人費力的睜開下垂的眼皮,掙紮著做起來,有氣無力的問道:“老總,您有什麼事嗎?”
“老總?”
秦陽哭笑不得,這都什麼稱呼,怎麼聽上去像是在拍電視劇啊,難道是那個劇組在這拍外景?
不過周圍也沒見其他人啊,最少也要有個攝影吧!
實在見不到沒有其他人,秦陽隻得問道:“老大爺,請問這裏是哪啊,我們迷路了,走不出去了?”
老人喘了口氣,胸膛裏好像一架破舊的風箱在來回拉動,然後才說:“這裏啊,叫石鼓村,方圓百裏就這麼一個村子,四麵全是大山,一共有三條出山的路,一條向南,一條向北,一條向西。向南的那條走大概150裏就是長城,向西那條大概100多裏就是鐵門關,向北一直走就能平泉。不過前兩天聽來村裏的那個貨郎說啊,現在已經被日本鬼子占了,可去不得。”
“日本鬼子!”
這四個字,像是驚雷一樣在他耳邊炸響,頓時讓他心中一動。對於這四個字,他並不陌生,那段鮮血和硝煙寫就的日子已經銘刻在了所有中國人的心裏。而對於他們軍人來說,那是一個滿載了仇恨的名字。
不過這都什麼年代了?平泉怎麼會還有日本鬼子呢?
“難道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了?”他想到隻有這一個可能。
不過隨即就想到,即使真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了,平泉怎麼會輕易被日本占了呢。或許別人不清楚中國陸軍的實力,但身為他們卻準確的知道中國的軍隊實力有多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