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拜訪高昱(2 / 2)

嚴嵩除了弘治十五年參加壬戌科會試來過京師,別的時候不曾在京師呆過,他自忖鍾宇知道他的名字,必是從那科的同年進士口中聽起過自己的名字。壬戌科會試他未曾得中,是以也不願提起,見鍾宇吱唔,也沒有再多問。

幾個人彼此互相見禮認識了,各自坐下喝茶閑聊。

文人閑聊,自然離不開詩詞文章。

除了鍾宇,另外三人都是來京參加明年春闈會試的,自然要聊一下科考的經義文章,互相參詳一番。

鍾宇本就不會寫這些八股文,如今又已是三甲的賜同進士出身,自然不用為這些經義文章費心。

不過鍾宇雖然不會寫什麼經義文章,但兩世為人,後世又是知識爆炸的年代,有些道理都是想通的,鍾宇倒是能夠聽懂他們所聊的東西。三人閑聊的一些經義道理中,鍾宇有些了解過的,說起來倒是比幾個人看得稍稍透徹些。

三人討論經義道理之時,鍾宇在旁時不時的插口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倒是不時讓他們深思發醒。有時幾人深思一下,重新破題立意,倒是覺得頗有新意,不禁大讚鍾宇的立意高深。

閑聊一陣,鍾宇從穆孔暉的話語中,聽出他對程朱理學所宣揚的“天理至上”等觀點頗有微詞。

穆孔暉認為程朱理學多流於空談,並不能反映儒學的真諦。他的觀點是應當“隨應隨寂,如鳥過空,空體弗礙”,外物就不能給人以幹擾,也就能達到至高的精神境界。

鍾宇後世對王陽明的心學做過一些了解,聽出似乎穆孔暉的對儒學的理解,頗有“心學”的味道。

鍾宇對王陽明這位奇人還是很佩服的,也對他做過些了解。這位奇人,武能匹馬平定寧王之亂,文能開宗立派創立心學,影響深遠,直到後世,他的心學還在影響著無數人。鍾宇聽到穆孔暉論調不由禁不住好奇,開口問道:“伯潛兄是否認識陽明先生?”

穆孔暉聽鍾宇發問,開口笑道:“陽明先生正是此次山東解試的主考官,在下和時庸兄的座師!陽明先生年紀雖隻比在下大七八歲,可是其學問深厚,足可為在下之師,在下很是佩服!”

鍾宇恍然,怪不得從穆孔暉的話語中,聽出很多心學的影子。不過想來此時,王陽明如今還是壯年,其心學理論,還遠遠未曾成型,隻是在單純的批判理學的弊端。

當下鍾宇跟穆孔暉東拉西扯了一些自己後世從心學中了解到的東西,一時被穆孔暉甚是崇拜,二人相談甚是投機。

幾人聊了一陣經義,又轉到聊詩詞上。

高昱和嚴嵩、穆孔暉都是有名的才子,於詩詞造詣都是頗深,鍾宇則是後世遍閱無數好詩詞,一時互相品評幾人的詞作,聊興大發。

眼見時至中午,鍾宇開口道:“幾位兄長都是剛來京師,小弟不如就做個東道,請幾位去找家上好酒樓,我們把酒言歡可好?”鍾宇今天可是帶著說服高昱的任務來的,在此聊詩詞經義,不好開口說親事,心想去酒樓勸高昱幾杯酒,或許趁著他暈乎,可以讓他鬆口。到時就算以後他清醒了,有嚴嵩和穆孔暉做見證,他也不好意思反口。

這時穆孔暉卻起哄大笑道:“去酒樓有什麼意思,去找家雅靜點的青|樓,有美女相伴,樂舞佐酒,那樣喝酒才能盡興啊!”

“呃……”鍾宇心道:這姓穆的家夥,看著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沒想到也是一副風|流胚子。

鍾宇不禁轉頭看向高昱,問道:“大舅哥你看……”自己正打算說服高昱呢,可不能給他留下流連青|樓的印象啊!

高昱笑道:“我們去青|樓雅聚,隻為把酒言歡,也算風|流雅事,自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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