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雙目猩紅,撲上去撿起了地上的槍。
更糟糕的是,這人會用槍。
不過半分鍾,海邊槍聲四起,人們尖叫著抱頭鼠竄。
抬眼望去,海灘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沙子軟綿細密,放在往常最是解壓不過。
然而放在此時,卻成了引發踩踏事件的罪魁禍首。
紀宵安輕吸口氣,轉身去了另一邊的海灘。
這裏的人很早就被控製下來,沒產生太大糾紛。
紀宵安披著鬥篷走到海邊,望著漂浮在海麵上、毫無縫隙的魚,搓了搓手臂。
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
旁邊有人在撒網捕撈,可撈了一網又一網,卻始終不見減少。
剛起一網,便又有魚快速填了上來。
撈魚的人是臨時被征用過來的。
他們打祖上起,就在亞克蘭立島生活。
祖祖輩輩往前數幾代,全是漁民,他自然也聽得一些和魚有關的事情。
望著這極為反常的異樣,他手腳發軟,一個不留神,差點被滿網的魚帶進海裏。
旁邊有人伸手拽了他一下,出聲提醒:“小心一點!”
紀宵安收回視線,繼續打量著這些魚。
這些魚從外表看上去,沒有絲毫異樣。
隻是從不再泛紅的兩腮中可以看出,它們死去已久。
紀宵安擰眉,撿起沙灘上的小石頭給魚翻了個麵,同樣沒什麼發現。
海水的水溫也正常。
沒再猶豫,她隨手收了五、六條魚進空間後,轉身離開。
路上往海邊走的人不少,大概是抱有僥幸心理,覺得能撿到那麼一兩條漏網之魚。
紀宵安滿心隻有自己剛剛撿到的那兩條魚。
回到公寓,她拿出一條魚甩在砧板上。
翻出口罩和乳膠手套戴上,她才拿起菜刀,小心翼翼地將魚剖開。
魚外表沒什麼變化,裏麵也是正常的內髒,隻是——
紀宵安眉頭微擰,不太確定地將口罩往下拉了拉。
她似乎在空氣裏,聞到了一股魚煮熟的味道?
熟肉味和魚腥味交雜在空氣中,令人作嘔,難以分辨。
想起溫泉池底的異樣,她將魚仔細分開。
魚身被剁成幾塊,她終於發現不對。
魚腹被切割開時,有少部分部位沒有出血。
她用手指摁了摁,那肉質頓時軟散開來——
是熟肉。
紀宵安瞪大雙眼。
遊戲第八天清晨,時間還早,但幾乎沒人還在睡夢中。
隻因為震動的時間變長了,而且晃動幅度越來越大。
人心惶惶,卻被困在島上不得而出。
亞克蘭立博物館內。
守館人晃悠悠地將門打開,雖然沒有客人,雖然博物館這幾天不對外開放,而是例行維護。
但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守門,要不做些什麼,還真有點不習慣。
本以為今天也會平平淡淡地過去,直到有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進了博物館。
守館人喝茶的動作微頓,神情茫然,隨即自嘲一笑。
年紀大了,都出現幻覺了。
沒注意博物館不對外開放的紀宵安,說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衝到了亞克蘭立島的發展曆史前。
她一路小跑,停在了最開始的畫麵。
目光掃過上麵記載的文字,她心情複雜。
雖然驗證了猜想,但這種情況下,她卻半點也開心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