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唯菀抱著滿懷的畫具,腳步輕盈,麵上帶笑,任誰都能看得出她心情很好。
“大小姐今天似乎心情很好?”一個穿著素淨衣服的道姑笑著和她搭話。
“嗯,很開心,”夏唯菀笑容擴大,“今天交了個新朋友,說了很多畫畫的事情。”
道姑頓了頓,麵上露出猶豫神情。
她糾結兩秒,才輕輕歎了口氣:“大小姐,那些人不能深交,您記得的,對嗎?”
這聲音很輕,卻重重敲擊在夏唯菀的耳裏,將她推入冰冷的現實。
笑意凝固在臉上,她緊了緊懷裏的東西,放慢步伐:“我知道。”
怕她想不開,道姑想了想又補充幾句:“那些人終歸和我們不是同條路的,您若是投入太多感情,後麵難免傷心落淚……”
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深交。
“我知道,”不用聽也知道後麵是什麼,夏唯菀打斷對方的話,“我全都記得。”
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盡,夏唯菀沉默著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裏,白熾燈將每一寸角落都照得明亮。
可她卻固執地為自己點上了蠟燭。
燭火搖曳。
許久的沉默過後,燭台爆出呲啦火光聲,喚回夏唯菀的思緒。
“這日子究竟何時才是個頭?”她聲音迷茫。
這裏的動靜被傳訊器一點不落地傳到了紀宵安耳裏。
確認後麵不會再有有用信息,她沉默著摘下了耳機。
一開始的對話聽得她很別扭,糾結很久她才發現是哪裏不對。
那道略顯蒼老的聲音,說話用詞都和夏唯菀如出一轍,有種古今夾雜的怪異。
線索還是太少,百思不得其解的紀宵安暫時放下對這件事的思考。
今晚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紀正思索著今晚的打算,房間門卻被突然敲響。
卻沒人說話。
她看了眼房門,又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
“怎麼回事?”敲門的女生皺了皺眉,扭頭看向自己的夥伴,壓低聲音,“沒人說話啊,她真的在房間裏麵?”
被她看著的另一個女生瘋狂點頭,語氣篤定:“真的,我親眼看著她回來的,也沒人出去過。”
敲門的女生清楚她的技能,聞言忍了忍怒火,繼續敲門:“你好,小姐姐,請問你在裏麵嗎?”
“我來了生理期,但是沒帶衛生巾,請問你有多餘的嗎?”
門內還是沒有應答聲。
正當敲門女生打算撕破臉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不好意思,”紀宵安打開門,“光敲門不出聲,我以為是什麼壞人呢。”
不等對方回答,她話音一轉:“不過不管是不是壞人,我都不會開門啦,畢竟我最不喜歡目的性很強的人,你們覺得呢?”
這話已經很不客氣,輕易挑撥起敲門女生心頭怒火。
“你什麼意思?你說我居心不良?”敲門女生幾乎跳腳,“你有沒有點同情心啊,幹嘛把別人想得那麼不堪?”
旁邊女生想拉住她,卻被她尖銳聲音嚇得縮回了手。
躊躇著站在旁邊,不知所措。
紀宵安隱蔽目光從角落女生身上掃過,又收回來:“是的,說你居心不良。沒有同情心,就是喜歡把人想得那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