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輪遊戲該不會真的是泥石流吧?”
昨天她就有這方麵的猜測,但是沒下雨,她心裏還抱著一絲僥幸。
陸琛:“吃完飯我們出去一趟。”
煙雨蒙蒙,細如牛毛。
這裏的人沒那麼多講究,身上穿的是蓑衣,頭上戴的是鬥笠。
他們倒是從工廠的超市那裏買了許多雨衣雨傘,但這些東西對他們來說是精貴玩意,舍不得用。
紀宵安就沒這些顧慮,於是超市又一次被打劫了。
兩人披著雨衣來到了山腳下,因為天氣原因,進山的人並沒有多少。
就連工廠的車也停在路邊,不敢輕易進山。
“這麼小的雨怕啥?以前暴雨我們不照樣開車上去?”
“那不一樣,你看這土,就沒發現什麼嗎?”
“啊?”這人撓撓頭,“不就是土嗎,有啥不一樣。”
另一人搖搖頭:“樹砍得越來越多了,這些土已經鬆動,很危險。”
陸琛撿起一根樹枝戳了戳土。
柔軟的樹枝沒有被折斷,反而戳進土壤,帶起泥土片片。
紀宵安瞪大雙眼:“這也太鬆散了!”
陸琛甩掉樹枝,轉身離開:“走。”
兩人又去準備了許多登山用的東西,防雨用具,總之就是一係列野營用的東西。
紀宵安拍了拍兩台暖氣機:“再來兩台這個。”
陸琛默了默,扭頭拿起了一旁的打火機。
路上遇到何曉,對方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看著他們手裏的東西眼前一亮,轉身進了他們剛剛出來的店。
工廠的鋪子接二連三地失竊,他們再害怕也意識到了不對。
“給我查,看看有哪些外來人在用我們的東西,”老板磨磨牙,“敢裝神弄鬼騙我,能占我便宜的人還沒出生呢!”
兩人在外麵跑了一天,紀宵安回到屋子洗了個澡又煮了薑湯,美美地喝了一大杯。
陸琛打開房門走進屋子,將雨衣掛在一旁,洗了手後坐到桌邊抿了口湯。
“怎麼樣陸老師?”
陸琛點頭:“幸不辱命。”
紀宵安豎起大拇指。
遊戲第四天,放晴了。
昨日陰沉沉的天氣好像隻是人們的錯覺,但即便放晴,他們麵上神色也不見好轉。
“我的貨已經過了交接時間了,給不上是要賠錢的啊!”有人蹲在路邊,抱著腦袋揪頭發,“怎麼辦,怎麼辦。”
說著他猛然起身:“不行,我要去找工廠的人,我要讓他們給個說法!”
好友伸手拉住他,低聲喝道:“你瘋了?你沒見去找事的人被打成什麼樣了?”
“我沒錢了!”那人喉嚨裏湧出一聲絕望嗚咽,“我媳婦還等著我拿錢買藥,我用我所有積蓄換來了貨物運出去的機會,誰能想到、誰能想到——”
略帶哭腔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茫然地看著自己懷裏各種各樣的藥片,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擺出什麼表情。
陸琛瞥她一眼:“救人救上癮了?”
紀宵安摸著下巴,得意洋洋:“沒錯,我這就叫劫富濟貧。”
陸琛嘴唇薄掀,淡淡吐出兩個字:“自戀。”
今天出來的目的,就是探查周圍情況。
光憑砍樹和落雨就判斷是泥石流,其實有些牽強。
畢竟雨已經停了,下不下另說,但萬一不是呢?
對於其他玩家來說,這場短暫的小雨讓他們徹底失去了對這局遊戲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