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江家不賣酒,改做陪酒服務了?”
燈光晦暗的包廂裏,滿是情欲糜爛的味道。
黑色真皮沙發上,坐著好幾對衣冠不整的男女。
就算看不清那些人的臉,單憑那些背對著自己不停聳動腰肢的珠白玉潤的背影,以及時不時傳來的嚶嚀喘息聲,江南吟也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
她小心翼翼的將手裏價值50萬美元的典藏紅酒放在沙發前的桌角上,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而放,骨節分明的指間夾著一支就快燃盡的煙,卻沒怎麼抽幾口。
即便麵龐籠在黑暗中,卻依舊難掩身上的貴氣和強大的壓迫力。
“是啊,兩千萬一瓶,你買不買?”
兩個月前,江南吟才剛隨江母從國外回來。
七年前,得知江父出軌,江母毫不猶豫以“為了女兒有更好的發展”為由帶著她去了國外,留下哥哥江南琛和江父在江城生活。
那時,她們家的酒業公司——江南集團剛剛躋身酒業翹楚。
為了不影響公司發展,也為了報複江父,她媽媽並未將江父出軌的事向外透露分毫,隻是暗中一點點的將江南集團的財產轉移至國外。
直到兩個月前,江南集團資金鏈斷裂,陷入財產危機,江父這才發現自己的公司早已成了個空殼。
江母便是在這個時候帶她回了國,和江父辦離婚手續。
她和哥哥在郊外別墅等了許久,沒等到辦完手續回來的爸媽,隻等來了爸媽駕駛的車輛墜入大海,雙雙溺亡的消息。
在江母的操控下,她和哥哥共同擁有了國外總共三十億的資產,以及價值十二億的江南集團的大樓。
可由於父母未辦完離婚手續,江父名下高達五十多億的債務也歸了她兄妹二人。
上個月,頹喪許久的哥哥帶著律師找到了她,說要將公司大樓賣出抵債,她沒多想,便簽下了律師遞來的字據。
一直到哥哥突然失去聯係,她才知道,那份根本不是什麼買賣協議,而是財產轉移協議。
哥哥將爸媽留下的所有資產全都轉到了她名下,自己則背負了所有的債務。
她托好友兼竹馬的顧家二世祖顧北霄打探了許久,才知道哥哥為了逃債躲進了擁有一級安保係統的天堂會所。
天堂會所是江城最大的情色會所,隻有在這裏消費累計達一億的客人,才能進入提供一級安保和高級服務的二十樓。
為了找到哥哥,她不得已進入二十樓做起了陪酒女。
不料不僅沒在進來的第一個包廂看見哥哥,反倒看到了那個對江南集團的大樓覬覦已久的“死瘋子”。
一直籠於黑暗中的男人終於放下了翹著的二郎腿,探出身子來,“我比市場價多出三億,江南大樓,十五億,賣不賣?”
在看清他麵龐的那一刻,江南吟突然有些愣住了。
那男人精致的五官如霜似雪,如同不染塵埃的謫仙,偏偏墨色的眸子又沾幾分陰翳,渾身散發著矜冷又倦怠的銳氣,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這感覺,像極了五年前在Y國認識的那個患有躁鬱症的少年。
江南吟眸底微顫,突然撲上前去,趴在他身上,一把扯亂了他的領帶,纖弱的玉指哆嗦著解開了他的襯衫領。
“你幹什麼?!!”
在她偏過頭即將看到他頸側是否有顆黑痣時,幾個保鏢突然從門外衝了進來,為首的那個更是一把將她從男人身上扯了下來,扔在地上的毛絨毯上。
下一秒,一把鋒利的刀刃抵在了她修長而白皙的脖子上,周圍隱隱還有扳機扣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