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地喘息,將肩頭斷裂的利爪用力拔出。
第二隻獒屍也被吸引過來了,星羅完全處於弱勢。
那一擊匕首居然無效,難道刺中獒屍的心髒,也傷不了它?
如果是這樣,她沒有贏得可能。就算將心口的碎片挖出,獒屍不死,死的隻能是她。
就算她可以快速恢複,但是若被撕碎,她也隻能死的透透的。
還有一種可能,死穴並不在心口。
瀾隻是說碎片藏在心口,卻沒有說過死穴在哪。
『敵強我弱,避其鋒芒。』
手腕處傷口已經完全長好,落下的鮮血混合在泥土中。
星羅警惕地看著麵前的獒屍,它們眼睛的位置幾乎已經腐爛的隻剩眼眶,不應該是通過視覺分辨。而且它們是尋著鮮血的味道而來,所以氣味對它們更為重要。
小心翼翼拿起一塊樹皮,將混合了鮮血的泥土鏟起,向反方向一揚。
果然兩隻獒屍率先跟著泥土的方向奔去。
就是現在!
將身形隱入迷霧之中,看著獒屍漸漸淡出視線,星羅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感覺一陣強烈的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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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暗!”
拂音扶住朝景洋,眼前的局勢瞬間被扭轉,他們居然被壓製的死死的。
“怎麼可能……”朝景洋能預料到這一趟並不順利,但是無暗居然和他們一夥的?!
“有點麻煩,你們居然對我們家小籬尋動手腳。朝景洋,看來我是小看你了。”沐泠兒語氣中還帶著笑意,但是眼神中已經浮現出殺意了。
根本不需要其他人出手,朝景洋的那些毒蛇,已經全數死在沐泠兒手中。
摩訶族人碰不得,不代表她碰不得。
拂音眼神沉了下來,沐泠兒居然毫不懼怕她喚出的毒蛇,這跟時宸簡直一模一樣。
似乎是猜到拂音的心思,時宸靜靜地看著她,他也在觀察,拂音到底是不是司白蒅。
如果是,要如何喚醒一個改了容貌,毫無記憶的人。
是他看錯了嗎?拂音剛才臉上一閃而逝的,是笑?她居然在笑?
抬手撫過籬尋的眉眼,看著他陷入沉睡,沐泠兒稍稍安心了一些。
剛才她真的一度想要殺了朝景洋,摩訶族的能力的確有點特殊,他們這種時空之外的來客,居然也受到了影響。
朝景洋腹部滲出的鮮血有些發暗,而瀾也落了彩。沐泠兒說讓他殺朝景洋,還真的是他一個人動手,沐泠兒隻負責替他擋住其他人。
“嗬,摩訶族,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當年對我娘如此,如今對我也是如此。”
朝景洋撐起身體,既然決定要來,他就不會讓自己倒在這裏。
“你娘……”巫寧突然眼神一變,不自覺向前走了一步。“你娘是聖女?”
朝景洋瞥了一眼巫寧:“她不是,她隻是一個想要自由的女人。”
巫寧神情複雜,看著朝景洋欲言又止。
“朝景洋,你別怪我。”瀾咬牙,再次出手,卻被一玉米棒子打飛。
“娘,你!”
出手的正是他親娘,巫寧。
“聖女。”巫寧朝沐泠兒虔誠地跪下。“請您…放過他吧。”
“娘,你為什麼啊?他娘背叛了摩訶族,還盜走了摩羅花,若不是他,我們族人何至於凋零至此啊!”瀾一臉不解。
巫寧沒有回應,她在等沐泠兒的回複。
“巫寧,你為什麼會認為我不是在救他?”沐泠兒難得神情嚴肅。
時宸從來沒見過沐泠兒這種表情,禁地裏麵到底有什麼,會比死更可怕?
“朝景洋,別跟我玩心眼子。你付出這麼多代價,進入禁地,最後得到的未必是你想要的。你娘費盡心機逃出禁地,你卻要重蹈覆轍。”
沐泠兒揚手,身後水幕再次聚起。
“她快死了,你還想進禁地嗎?”
獒屍利爪刺入星羅的身體,幾乎已經是必死的局麵。
“她不會死。我耗費了這麼多摩羅花煉就的傀儡,不可能輕易死去。”朝景洋眼睛死死盯住水幕,卻遲遲看不到下一幕。
水幕碎裂。
“我們走吧。”
將朝景洋和拂音留下,巫寧自會照顧。
將籬尋交給時宸,沐泠兒總覺得心口有點難受。
“你怎麼了?”
時宸感覺沐泠兒的狀態似乎從剛才就不對勁。
“禁地裏麵的正主,似乎在影響我。”對禁地的感受,隻能是來自本體,為什麼她對朝景洋會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悲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