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
一襲白衣不染絲毫塵埃,眼中的黑暗卻漸漸聚攏,邪氣的眸子一眼便能認出,這就是出現在錦園的男人。
朝景洋。
“朝景洋,你覺得你能拒絕嗎?”手上托著一隻凶狠的獵鷹,滿臉玩世不恭的神情,雙眼是罕見的異色瞳孔。
這個坐在朝景洋對麵的男人,似乎毫不在意自己正身處別人的地盤。舉手投足間,盡顯囂張。
朝景洋將手中酒杯放下,撣了撣身上毫不存在的灰塵,輕笑一聲。
瞬間,幾道光影閃過,數隻匕首深深插入異瞳男人身後的牆壁,幾乎貼著他的身體刺過,卻不傷分毫。
一個人影憑空出現,低垂著頭,散落的頭發遮住了眼睛,隻露出半張冷峻的麵容。
“隨意喚樓主名諱者,死!”
朝景洋的貼身侍從,無暗。
“離恨樓主,好大的架子,這是要我低頭?”異瞳男人不怒反笑,順勢往椅子上一靠,舒展手臂,獵鷹順從地停在他的肩頭。“殺了我?你的傀儡必死。”
朝景洋眸色一深:“你不是同樣進不去那個地方,否則何必要來尋求我的幫助呢,瀾?”
異瞳男人,也就是朝景洋口中的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反手一掌將桌子劈裂。
“你!你!你!”
連說三個你,顯然瀾被朝景洋氣的不輕。
『嗷』
獵鷹想要飛過去,被瀾一掌甩到牆上。
“好!很好,朝景洋!我進不去,至少我不會死。而你呢,你還能活多久?”
瀾突然停止了發怒,他很知道如何拿捏朝景洋。
“你什麼意思?”朝景洋手不自覺僵了一下。
“摩羅花。”瀾盯著朝景洋的眼睛,嘴角揚起一個笑容。“它是良藥也是毒藥,利用它的人,也必將受到它的反噬。”
朝景洋眼神有些亂了,瀾的話影響了他的思緒,摩羅花還有他不知道的效果?
“不用質疑我的話。我是摩訶族人,我自然知道摩羅花真正的用法。”
瀾終於扳回一局,滿意地坐回他的位置,抓起半死不活的獵鷹,毫不溫柔地順了順它的毛。
“給我幾天時間。”
朝景洋摔門而出,瀾的話,就算不完全是真,卻也不會全然是假。
難道她有什麼話瞞著沒說?
“樓主,星羅不對勁。”
來不及聽完下一句,朝景洋人影已然消失。
“為什麼會這樣……”
星羅四肢的斷處,布滿了黑線,仿佛在阻止重生。她已經泡了三天藥浴,血氣卻越來越弱。
“我…我不知道。”看守的仆從滿臉驚慌,轉身欲跑,卻被緊跟著朝景洋的無暗一劍穿心。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朝景洋毫不猶豫割開掌心,任由他的鮮血流入藥桶。
肯定是摩羅花吸收的鮮血不夠,藥效才會出問題。
“喲,這是殉葬呢?”這囂張的語氣,瀾是知道拱火的。
“你最好別動我,否則那個女人死了,你主子也活不了。”
眼見無暗的劍又要出鞘,瀾輕飄飄落下一句。
“你知道怎麼回事?”朝景洋製止無暗。“你救她,我就幫你!”
瀾不急不緩走向藥桶,不住地嘖舌:“嘖嘖嘖,這容貌,可惜了,被你折騰成這樣。”
“救她!不然我殺了你!!”朝景洋一把抓住瀾的衣領,鮮血順著瀾的衣服落下,染紅了一片。
“你說你這,還壞我一件衣裳,浪費。”瀾臉上還是淡然地笑意,抬手推開朝景洋。
低頭看了看毫無反應的星羅,臉色蒼白,滿臉血汙,卻能看出精致的眉眼,這個模樣,的確足以顛倒眾生。
“摩羅花的確要以血養之,但是你畢竟不是純正的摩訶族,你的血脈力量不夠。”瀾抬手欲劃開手指,想了想還是劃開了掌心,鮮血湧出滴落。
立馬掏出方巾裹住傷口,瀾心疼地吹了吹自己的掌心。
“而且摩羅花在進入傀儡體內逐漸積累,後麵隻會漸漸失去作用。”
這就是為什麼這次星羅恢複停滯的原因?
在瀾的鮮血進入藥桶之後,星羅斷肢上附著的黑線慢慢消散,以極快地速度開始斷肢重生。
“我答應你。”
朝景洋聲音沙啞,與最初見到瀾的模樣判若兩人,他讓步了。
這一趟,他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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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一任聖女離開後,再也無人能進入聖地。你說說,你們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
瀾將獵鷹放飛,去往摩訶族的道路隱藏於幻陣之中,就連入口都隻能靠獵鷹才能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