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仔,如果我取回了妄怨狐魂,你再多一句廢話,我就不是剝你的皮了,而是……”司白蒅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把你送去賣笑!”
說巧不巧,這一行三人,都是進過般若境,知曉冥主的記憶。無盡煉獄在斷風台下,而斷風台則是在冥主的梵海宮之中。
“冥主離開後,將整個梵海宮封入虛空……”沐泠兒看著麵前的深淵,這裏是後琰告訴他們的入口。“話說,如果不是去了巽風穀,我們似乎從來沒有聽過冥主之事?”
幽冥之境,似乎都隻知道閻君後琰,卻忘了真正的主人。
“那段記憶沒有結束。”更準確地說隻是開始,際夜說這隻是第一重,所以剩下的轉生柱應該都還有記憶殘存。
“泠兒,你就守在這裏吧。如果有什麼事,先保護好自己。”司白蒅叮囑道,這萬世燈一直在後琰手上,突然出世,保不齊會惹來其他麻煩。
“司司,你可別小看我,人家雖然不像你修為那麼高深,但是也不是誰都能欺負到我頭上的。”沐泠兒抱著司白蒅的手臂嬌嗔道。
“小時宸,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們家司司啊,這麼危險的地方,可太容易『出事』了!”
沐泠兒故意加重了語氣,就看時宸夠不夠機靈了。
點亮萬世燈,麵前黑暗如濃霧般散開,深淵之上憑空出現一座偌大的宮殿,帶著萬古的荒涼氣息。
『噗通噗通』
這是什麼聲音……好像就在耳邊。
是她的心跳?
『你回來了』
是誰在跟她說話?
“你聽見了嗎?”
時宸也對這裏有一股熟悉感,卻聽不見司白蒅所說的聲音。
“你聽見什麼了?”
司白蒅閉上眼睛,重新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發現聲音已經消失了。
“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我聽不清,卻感覺她是在等我。”
“這裏是冥主的梵海宮,或許還有遺留的禁製,我們需得小心。”
司白蒅的狀態不太對勁,她好像自從進了這裏,就有些魂不守舍,這讓時宸有些擔心。
是那些記憶和眼前的景象出現重疊,所以導致了她腦中的混亂嗎?為什麼她好想去見慕離,她究竟是誰……
“司白蒅!”一個人影閃過視線,時宸伸手去抓,卻隻摸到一片衣袖。
“該死,這女人怎麼了,為什麼一個人跑了?”
居然丟下時宸,一個朝著宮殿深處跑去,瞬間消失無蹤。
“還沒尋到斷風台,已經丟了一個,難怪這死狐狸不敢一個人來。”但是後琰也沒提過,進入梵海宮會有這種情況。以他對司白蒅的在乎,是斷不可能會故意隱瞞的。
“我似乎並未受到影響,應該不是什麼迷亂人心的禁製和陣法。”時宸的魂心燭隻有一根,他不能隨意使用,為今之計,隻能根據冥主記憶中梵海宮的格局,先找到司白蒅。
視線中一片漆黑,幽深的回廊一如慕離隨燈女走過之處,時宸隻能憑著感覺前行。
黑暗中,總覺得不止是自己一人,好像還有誰,就跟在自己身邊。
這種感覺令時宸一陣陣發寒。
“這個方向…是慕離的宮殿?”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這似乎是慕離被冥主帶回後安置的房間。“冥主的記憶隻有部分,司白蒅若是亂跑,這偌大的梵海宮,要找到她真非易事。”
“我幹嘛非要找到她,嗬,這女人,可是從來沒想著留我活口的。”嘴裏這麼說著,時宸的腳步卻絲毫沒有停頓。
“看來,應該不在……”話音還沒落,突然被人從後背一拉,時宸手中利刺閃現,順勢後退一步,一個轉身,利刺已經抵在那人喉間。
“司白蒅?”
偷襲他的居然是司白蒅,隻是此刻她的眼神毫無光彩,反而更像是一個牽線木偶。行為也不受她自己控製,否則時宸這一招,司白蒅不僅絕對能躲開,甚至還能反虐時宸。
“你什麼情況?居然擅自行動,現在還偷襲我,你這個女人,又犯病了嗎?”該不會真讓自己說中了吧,司白蒅又被拂心蓮侵占意識了?
也不對勁,如果是那樣,現在自己隻會死的更慘才對。
司白蒅緩緩抬起頭,眼中的碎落星光,此刻蕩然無存,隻剩一片漆黑。
“你還是想走嗎?”聲音還是司白蒅的聲音,卻多了幾分寒意,時宸不自覺心底一緊。
“司白蒅,你在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