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刀放下。”一個邋裏邋遢的白大褂雙手伸前,眼睛直直盯著前麵的人,小心翼翼地移動。
對麵一個病人服的女人手裏扼著個瘦弱小子,尖利的刀尖直直戳在其動脈皮膚處,隨著男人的移動向後方的大門移去,“放我出院……”
……
天光大亮。
睡在楠木搖椅上的嬰兒被陽光刺得睜開了眼,醒了過來,皺了皺還沒完全長好的稀疏眉毛。
嘖,又做了這個夢。
他是葉歡,現在是個嬰兒,前世是什麼不太清楚。
因為他的記憶殘缺不全,唯一記得清楚的是他是某個黎明時猝死的。
在夢中這場景過後不久。
直覺告訴他事情沒那麼簡單。
但奈何記憶不全,人還沒了,想計較都沒辦法。
眼下他重生在了葉家。
但不是前世那個現代社會,大概率也不是之前的世界。
這些零星的記憶透露出他之前不是什麼正常人,但這會他又能條理清晰地分析,顯然之前是身體機能出了問題。
就算如此,寥寥的常識也讓他直覺分辨出兩個世界完全不一樣。
隻因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從個男人肚子裏出來,作為一個圓溜溜的……蛋?
總之,他在這個蛋裏待了三個月,才由個動作熟練看起來很專業的男人剖開這個蛋取出來。
真是活得久什麼都能見到。
有朝一日他居然能看到人胎生蛋生無縫銜接。
說起來他剛有意識的時候還在爹肚子裏呢。
那黑咕隆咚的周圍滿是暖液。
隻能感謝那時候還沒長出內髒器官不用呼吸吧。
那五個月的小黑屋沒把他關瘋全靠他腦子裏的麵板。
這麼說也不太對,那時候他好像還沒長出腦子。
但他下意識覺得是腦子,別的地方想都沒想過,隻覺得別扭。
噢對,他剛剛說到麵板了。
他覺得這就是個單機遊戲係統,還是養成類的,養成的就是他自己。
還在肚子裏的時候他能玩的功能隻有安排課程,當然,是在隨機骰出來一係列屬性之後。
他這個人大概是有什麼強迫症吧,反正當時看著那參差不齊的數值非常不爽,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去骰,全給它刷成一百了。
然後每天辰午昏申四個時間段給自己安排習武文學。
到出殼的時候才華和武功都刷到了七百。
那些數值有啥用不太清楚,但他感覺自己很健康精力很充足,出殼後沒兩天就能爬了。
正好,葉爹生產之後葉歡麵板就解鎖了人物和地圖。
葉家主是葉歡的生母,叫葉楓,是個三品官,具體管啥不清楚,麵板上寫的是他的基本屬性和黑化值伴侶之類的。
葉母有五個伴侶,沒有鍾情的人。
葉歡的生父叫藍月,長得配得上名字,一頭瀑布般的藍發,鈷藍色水潤桃花眼,筆挺的鼻梁,嫣紅的嘴唇,瓜子臉,額心還有輪金色彎月。
葉歡猜測這名字是由此而來。
兩卿夫在葉歡破殼沒多久便開始了夜夜笙歌,過了午時就見不到人了。
葉歡估摸著上午能見到人影大概率是上午葉楓要上班辦公。
目前照顧葉歡的是藍月身邊的貼身侍從非花。
非花這家夥,怎麼說呢,很難評。
長得好看,性格溫順,手腳麻利,人也體貼。
但是記憶隻有三個時辰。
字麵意思上的。
剛好和葉歡安排課程的頻率對上。
也就是說葉歡上午剛辦完兩件代辦,下午換了事項,非花就找不到他了。
葉歡這會兒趴在床上練功,數著又一個記憶區間過去,看著非花又開始到處找人,無奈敲敲床板提醒。
“小主,您又亂跑了。”聞聲轉過頭來的非花看見葉歡眼前一亮,一個飛撲過來,半是埋怨地佼嗲,“找得侍身好苦啊~”
嗯,非花的另一個毛病就是它了。
葉歡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繼續修煉,不搭理這家夥。
越搭理這家夥越起勁。
還是事兒少了。
葉歡心裏默默決定之後能表現出說話之後讓葉爹多派點活給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