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聲巨響,山頂的巨石突然崩塌,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順著山坡往下滾,一路“劈裏啪啦”撞斷不少樹木,翻騰起滾滾塵煙。
半山腰懸崖陡峭處,一名身著月牙色長袍的男子死死地掐住麵前女子的脖頸,麵目猙獰。
女子戴著半截煙紫色麵紗,露出的光潔額頭青筋突爆,雙目痛苦地緊閉著,嘴巴微張,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謝晚凝,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擋了鶯鶯的路。”男子幾乎是咬牙切齒般說出這句話。
謝晚凝雙手抓住男子掐著自己脖頸的手,“鬱仲尋,你沒有心,我那麼愛你,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卻還是想要我死……”
鬱仲尋嘲諷地輕笑兩聲,“愛?你一個毀了容的醜八怪憑什麼說愛我?要不是為了你師父的醫書,我才懶得與你周旋!”
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婀娜多姿的曼妙女子,“妹妹啊,你就別掙紮了,仲尋他根本就不愛你,自始至終他愛的就隻有我一個,你還不明白嗎?”
謝晚鶯一字一句道:“他對你從來就沒有動過心,不過都是為了得到那本醫術委曲求全罷了。”
每個字都宛若利劍插進謝晚凝的心髒,血淋淋地疼,卻還是不肯死心。
“謝晚鶯,你明明都已經嫁作他人婦,權勢地位財富,應有盡有,為何還是不滿足,還是要來同我爭搶?”
謝晚鶯猛然眼神狠厲,“要怪,就怪你實在是生了張好臉,長了雙會醫術的手,隻要有你在,就不會有人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你還不知道吧。”謝晚鶯嘴角又掛著幾分譏笑,“你師父並不是死於父親之手,而是我和仲尋偷偷給他下了劇毒,無人可解。你猜猜那劇毒是如何製成的?”
謝晚凝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可是她不願意相信,全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是你給的醫書上記載的,那本醫書當真是個好東西。”
“謝晚凝,是你,害死了你師父!”謝晚鶯的眼神突然又變得淩厲,字字誅心。
謝晚凝雙目猩紅,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謝晚鶯,鬱仲尋,你們不得好死!”
謝晚凝用盡全力掙紮著,還想說些什麼,卻便被突如而來的力量撞擊。
霎時間,一塊棱角鋒利的巨石剛好衝她而來,正中她的胸口。
頓時胸腔裏一團血浪翻湧,嘴角溢出鮮血,身體也被巨石撞飛。
她最後看見的,是鬱仲尋和謝晚鶯小人得誌的醜惡嘴臉。
身體在不斷向下加速墜落的時候,冰冷的風從四麵八方而來,吹亂了她的頭發和裙擺。
飄蕩在空中的煙紫色麵紗也在這時被風吹落,隻見她的左臉上赫然出現了一大片紅色的斑點,紋路雜亂,恐怖不已。
看到麵紗飄走,謝晚凝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臉,又想到自己都快要死了,還怕被人瞧見這張醜臉嗎?
不由得又發出一聲苦笑,說來,她也曾容顏無雙,變成現在這幅模樣都是因為謝晚鶯和鬱仲尋!
一個是她的嫡姐,一個是她的未婚夫。
就是這樣和她如此親密的兩個人,卻聯手奪她醫書,頂著她的名號,壞事做盡,讓她身敗名裂。
之後又毀她清白,給她下毒,讓她不僅毀了容顏,連身體也在一天一天垮掉,最後變成了京城人人嘲諷的“國公府的那個病秧子”。
兩人聯手殺盡了她身邊的所有親近之人,她至今都忘不了親人一個個慘死在她麵前時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