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傅一邊說的時候，眼神看向自己孫女的臉上。
柳笙笙緩緩走到柳太傅身邊站著。
兩個人因為在書院的事情，根本不敢看對方。
符賦這是，看出了什麼端倪。
柳笙笙緊張到抓著自己的小手，完全不知道自己爺爺說了些什麼。
空長盡回答：“是的，晚輩自小便立誌要入朝為官，為天下百姓謀事。”
“有誌向是好事！聽聞長盡公子在通州可謂是殺敵無數，若是入了軍營，這番戰功也可保榮華富貴？”
柳太傅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試探。
空長盡眼神看向柳太傅道：“晚輩，現身通州，是因為百姓受到危難。晚輩自小飽讀詩書，自小經曆過戰火屠戮，希望可以盡自己的能力，保家衛國，軍功於晚輩而言，不重要。”
“那又為何，選擇科舉考試？”
“將軍執劍，可護百姓安危。文官執筆，可保百姓無虞。可保百姓無虞的文官，少之又少，晚輩想執筆，護天下學子心中敬仰的誌願，不該讓他們寒心。寒門子弟，出身寒微，唯一的出路便是科舉。如今的北雍，之所以陷入如此境地，便是官僚腐敗，官官相護。百姓被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寒窗苦讀多年的學生，卻因為腐敗的官場，久久看不到出頭之日。”
“難道，你的心裏，隻為寒門子弟著想？”柳太傅又問。
空長盡又道：“不！”
“他們，懷著夢想，保家衛國的壯誌，比一個人守護百姓更加重要。隻要有人將他們的前路掃平障礙，讓他們看到希望，更重要。”
柳太傅滿意的點點頭。
柳笙笙對空長盡投來敬佩的目光。
“官僚腐敗，會使很多人，漸漸失去自我。不是他們不想改變，而是在權力之下，成為了一個卑躬屈膝的人。對曾經的自己失望，對現在自己厭惡！卻又不得，不苟延殘喘。你想成為那個守護他們前進的人，讓他們的淩雲壯誌可以得以施展，老朽已經很多年，沒有聽到這些話了！”
在這個孩子的眼中，看到了對未來的希望。
不受控製的點點頭。
柳太傅是越看越喜歡。
柳笙笙也看他這一番豪言之中，很是欽佩。
可柳太傅，是經曆過風暴的人。不能因為一麵之言，就對他放心下來。
很多學生，在沒有進入官場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進入官場之後，已經開始在慢慢的改變。
符賦抬頭，看向空長盡，對柳太傅道：“這孩子，自小便有自己的想法。今日登門是特地來拜訪一下柳太傅，文德老將軍托長盡給柳太傅與柳小姐送了東西。”
符賦也算提醒。
畢竟，空長盡這孩子，有點軸，愣是沒有反應過來。
“是的。”空長盡反應過來，將桌子上的包袱拿了出來。
遞到柳太傅麵前。
“這些是文德老將軍讓晚輩，一定要親手送到柳太傅手上的東西。還有安將軍給柳小姐準備的禮物。”
空長盡他本來是可以一個人來的。
都是因為出於禮貌，請書院的長輩一道來才是最好的。
柳太傅接過包袱之後，抬頭看了一眼柳笙笙，將包袱遞給了她。
“我祖父可還好？”柳笙笙接過包裹之後，擔心的詢問空長盡，“文德老將軍，最近一次交戰，受了些傷。不過不嚴重有，落將軍本來想讓老將軍同在下一道回來的。可老將軍打死都不願回來，落將軍便將他留在軍營當指揮使。”
“受傷了？”柳笙笙一聽，鄒起眉頭，掌心不由的出汗，低頭看向自己的祖父。
柳太傅拍著她的手背安慰道：“長盡公子都說小傷，無需擔心。”
“老將軍，身體硬朗，傷勢幾日便恢複過來。是傷在手臂，不打緊，柳小姐莫擔心。”
空長盡看著她擔心的表情，也急忙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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