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芸眼眸微動,慢慢回身,對上她那雙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莫名有些心虛,雖然剛剛的刺客,並不是自己安排的。
昨日,閣樓
皇甫卿給百芸下了個任務,重新回到上官淺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百芸有些抵觸,因為她有時候看人的眼神,跟眼前的主子簡直一模一樣,能將人從裏到外的看個透徹。
皇甫卿自己培養的人才,定是知根知底的,他隻說了一句,百芸便沒了拒絕的心思,他說:本王將最珍視的交於你,才安心。
百芸不明白,主子為何會說這句話,但他能做這個決定,必然是對自己十分重視,自己必不會讓其失望,若是沒有王爺,自己已經死在那個冰天雪地裏了。
上官淺見她走神沒有反應,轉身欲走:“既然你不願,本王妃也不強求了,今日之恩,算本王妃欠你的,日後必還。”
“王妃且慢!”百芸回過神,有些局促不安的看著她回頭,眼神淡淡的盯著自己。
“王妃心如明鏡,沒有與奴婢計較先前之事,是您大度,如今百芸回來,不瞞您說,是王爺擔心您,才讓奴婢守著,若是您覺得看奴婢心煩,奴婢會躲在暗處,絕不出來礙您的眼,求王妃收留奴婢吧,奴婢以後,隻聽您一人的吩咐。”
說著,百芸便跪在了地上,一副坦然的模樣。
上官淺往她跟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良久,百芸心覺煎熬。
就在以為她會拒絕的時候,隻見她嘴角微微上揚,伸手將自己扶起。
“以後看你表現吧,回城。”
上官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景暮騎了一匹老馬而來,不然剛剛自己定是趕不及救她的。
就這樣,他牽著馬兒,她坐在馬背上,身後的夕陽甚是唯美,灑落在上官淺淺青色的長裙上,發出淡淡的光芒,哪怕此刻臉上沾了些許灰塵,也難掩其絕色。
“景公子是怎麼知道,半路會有刺客出現的?”
景暮救了自己,上官淺萬分感激,百芸及時出手相助,就當是自己欠她一份人情。
“淩郡王殺伐果斷,權利在握,定會結下不少梁子,如今他不在,殺你,亦可。”景暮說的雲淡風輕,卻警惕的盯著四周動靜。
百芸跟婉晴則跟在後麵,好在離皇城的城門樓並不遠。
景暮將上官淺送到時,便準備離開,臨了留下一句:明日秋意樓相見。
他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雖孑然一身,院子裏的花花草草,還有一隻狗,都無人料理。
上官淺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說自己為他準備在京城的院子,但她很清楚,景暮從不受嗟來之食。
“王妃,他的性子可真有些傲慢。”婉晴盯著景暮的背影,小聲嘀咕了句。
上官淺神情篤定,嘴角微微上揚:“他有這個資本。”
就這樣,景暮隱姓埋名,化名荊竹,戴著半邊銀色鏤空麵具,成了上官淺身邊的護衛。
春去秋來,離大軍班師回朝也僅剩十日之期。
上官淺與荊竹暗中調查當年真相,已經掌握了不少證據,加上那張羊皮紙,足夠扳倒慕丞相。
皇甫玉為了滿足自己私欲,噬心散已經吃了足足兩瓶。
慕容黎的臉,已經無藥可救,持續潰爛中,躲在翎雀宮不敢出門。
而程妃,上官淺完全沒想到,她才是背後最大的黑手。
原來當年刺殺國公府父子的,除了慕丞相的人馬,還有程妃從母國帶來的精銳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