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
吱……哐
關上破舊不堪的房門,肖洱將疲憊的身體扔到沙發上,微微歎了一口氣,隨手將背包扔到一邊。
一天又結束了。
他叫肖洱,雲省大理人,名字來自一片浪漫的海,聽說是肖家他往上三代裏唯一的大學生父親取的,現在人已經在城西的高牆裏麵好多年了。
肖洱去看過幾次,但對於這個毫無印象的父親,他並沒有什麼舊事可以敘說。
肖洱自記事起,身邊就隻有大伯兩口子和他們的兒子,一家人對他甚是平淡,不打罵但也談不上關心。
他們說肖洱的父親是個賭鬼,賭沒了房子賭跑了老婆不說,還借不少高利貸。
催債的鬧得全家雞犬不寧,聲稱不還債就要剁手。
最後無處可躲,自己跑到衙門自首。
聚眾賭博判了十年,不知為何至今還未釋放。
留下不到一歲的小洱隻能讓大伯作為監護,一個小拖油瓶,也不怪大伯一家冷淡。
肖洱也明白自身處境,十八歲考上大學就可以照顧自己了,學費貸款,生活費兼兼職,省一省就夠了。
如今已經二十四歲,畢業後勉強找到一份從事銷售的工作,累死累活一個月混個溫飽,似乎一輩子就這樣看到頭了。
肖洱揉揉眼睛,每天都忙成狗,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一坐下就犯困。
從沙發裏拔出疲憊的身子,起身泡了碗麵,三兩口對付了今天的晚飯,就躺床上匆匆進入了睡眠。
叮叮叮……
早上七點整,床頭的手機響個不停。
一隻大手摸索許久,總算是摸到手機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肖洱關了鬧鍾爬起身來。
“草淡的生活。”
嘟嘟囔囔半天,都已經上班兩年半了,還是沒習慣早起的日子。
洗漱五分鍾搞定,七點半拎包出門,又是上班的一天。
肖洱租的房子離公司很遠,一般他都是坐公交過去,今天也不例外。
這個小區的門口就有公交站,肖洱一邊咬著包子,一邊掃視周圍新鮮事兒。
不出意外的話,還是往常那些千篇一律的景觀。
往往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肖洱的目光剛掃過麵前消失的一輛銀色卡羅拉,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他匆忙轉頭看向右邊
那輛卡羅拉跟一輛油罐車相撞在十字路口了,
或許是兩輛車速度都很快,銀車已經鑽到油罐車下麵去了,車裏的人生死未卜。
肖洱這人從小到大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愛管閑事,但他今天不知是哪門子熱血上了頭,拔腿就衝了過去
“都看什麼,救人啊!”
肖洱邊跑邊朝周圍人群喊
他第一個趕到車邊,從破碎的車窗裏麵看到小車司機已經昏迷不醒,腦袋上血流不止。
肖洱奮力拉著車門,但車門被卡得很死
“來個人,和我一起拽開車門。”
好幾個熱心腸大哥趕過來一頓猛踹,總算是把人撈了出來,
就在肖洱還正關心車主有沒有事時,耳邊忽然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