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裝飾的禮廳裏,喻家老爺子坐在主桌位置正在品茶,身邊是喻時鳶的大哥喻奇臻。

男人穿著私人縫製的整套黑西裝,鑲嵌著金絲邊的領帶,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白玉瓷杯。

喝茶期間不經意露出藍寶石袖扣,男人身上像是有萬千光芒,矜貴到了骨子裏,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絲不苟的氣質。

“爺爺,喻時鳶已經回到喻家半個月了,跟她相處的時候發現她在很多地方都不符合規矩……”

喻奇臻唇角掛著冷笑,冷漠疏離地繼續出聲,“也不知今天為她舉辦歡迎會是所為何意?”

喻老爺子低頭喝著茶,默不作聲。

過了良久,他才緩緩說道,“時鳶那丫頭畢竟也是婉雪唯一的孩子,咱們喻家本身就沒有女苗,半路撿來的安寧終歸不是咱們喻家的種……”

聽到喻安寧的名字,喻奇臻眸色暗了暗。

不止喻時鳶,恐怕喻安寧也不是一個讓人安心的主……

話音落下,門口傳來傭人的聲音。

“大小姐,您怎麼跑過來了?還沒到你出場的時候呢!”

聞言,喻老爺子和喻奇臻回頭,看到一路小跑過來的喻時鳶。

她身上穿著一件紅色中式風旗袍,領口繡著珍珠盤扣,胸口兩側設計著刺繡繡花的鴛鴦鳳凰圖。

“爺爺,大哥,我來了!”

喻時鳶朝著他們露出燦爛的笑容,嘴甜地喊人。

這麼長時間,爺孫倆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喻時鳶的“真麵目”,皆是瞳孔一縮。

喻時鳶站在他們麵前,“爺爺,大哥,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是認不出我了嗎?我是時鳶啊……”

喻老爺子:“…………”

喻奇臻:“…………”

他們還真是沒認出來,還以為是哪家的女娃娃跑了過來。

見他們不說話,喻時鳶也絲毫不怯場,站在廳中央接受他們的審視。

喻老爺子黑色唐裝傍身,鶴發白須,雙眼卻炯炯有神,仿佛能把人看穿,精神矍鑠,渾身透著一股指揮若定的威嚴。

喻時鳶走過去,替喻老爺子倒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爺爺,我撞到腦袋之後想通一個道理。”

喻老爺子覷了她一眼,“說來聽聽。”

喻時鳶皺了皺眉頭,“我想通的道理就是,有些事情就是想不通的。”

喻老爺子接過茶杯的動作一頓。

此時的空氣仿佛僵持住。

正在這時,一旁安靜喝茶的喻奇臻突然笑了一聲。

想通一個道理,有些道理就是想不通。

喻時鳶才十二歲,竟然能活得如此通透,還有怎麼會一夜之間就變了性,跟半個月前完全不一樣……

似乎是看清喻奇臻眼中的疑惑,喻時鳶趕緊解釋,“爺爺,大哥,經過這半個月的時間,我已經大徹大悟,你們再也不用擔心家門不幸,流年不順,煞氣纏身地遇到我這麼可愛的孫女和妹妹了。”

“從現在開始,你們將獲得一個煥然一新的喻時鳶,甚至比以前還要睿智和勇敢。”

此話一出,爺孫倆人不約而同地四目相對,得出一個默契的答案:

確實是腦袋撞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