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蘊點點頭，又很快搖頭。
“那你是怪朕讓你換衣服，覺得在人前丟臉了？”
季蘊這才想到，她身上還穿他的衣服，怪不得陸氏父子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
還有陸嶼夫人，難怪她問陛下會不會作賤自己，敢情是這身衣服？
她馬上站起來，想去換回自己的衣服。
聶弗陵氣急：“坐下！”
季蘊隻得坐回去。
“陛下，此事是我對陸家撒了謊，他們都我被蒙蔽了，你放過他們。”
“朕沒打算拿陸家如何，隻是那陸峻......”
他倒真是想殺了陸峻，可他也知道此事萬萬行不得，皇後會和自己鬧翻。
“隻要你保證不再見他，朕就不追究。”
季蘊連連點頭：“不見不見。可是，我總得把話和他說清楚，畢竟我們口頭有約——”
“......你不必見他，寫封信......不，你托人告訴他便好。”
想到季蘊和陸峻那封勾勾搭搭的書信，他又一陣暈眩上頭。
季蘊小心覷著他臉色，她也想到了那封信，大概已經被聶弗陵給毀了。
“好，我不見他。那陛下，我可以換回衣服了嗎？”
聶弗陵捂著頭：“別換了，朕等會讓你二哥出門給你買一些，明天朕帶你去顧家。”
“顧家？那個望族之首？”
“嗯，顧家十分富有。”
季蘊恍然：“去敲竹杠。”
“......世家也好，豪族商賈也好，他們累積的巨額財富，真當是憑自己本事所得？不過都是民脂民膏罷了，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有何不可？”
季蘊忍不住給他鼓掌：“陛下說得很在理，可是你為什麼要帶上我呢？”
聶弗陵譴責的看著她，居然還好意思問？
季蘊識趣的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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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琅之得了陛下的命令，拿著銀錢，帶著何懷信去成衣鋪為妹妹選衣服。
何懷信挑剔的看著一團桃紅柳綠的衣服。
“季兄，嘖嘖，不是我說你，你這是什麼眼光？”
“你挑的這些衣服，令妹會穿嗎？”
他平日所見皇後衣飾品味極好，而今日季琅之挑的這些，連他看了都搖頭。
這兄妹倆，品味差得也太多。
季琅之極力挽尊：“這些不挺好的，你看這繡活兒多好，顏色又鮮妍。我之前也送過她衣料，她都收了。”
“那令妹可有做成衣服穿？”
季琅之沉默，他想到了妹妹一言難盡的樣子，確實也沒見她穿過。
“我就說，這事該拉上蕭兄的，他眼光好。”
“算了，你以為......他會讓我妹妹穿蕭兄挑的衣服？當然，你也不行，隻能我來挑。”
季琅之品味不怎麼樣，但對陛下的心思倒是很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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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穿！這都是些什麼？”
季蘊氣極敗壞，二哥的眼光還是一點兒都沒長進。
聶弗陵沒想小舅子的品味如此特別，他也不願季蘊穿這些衣服，花哨豔俗。
“要麼我穿原來那套，要麼我不去顧家！”
聶弗陵隻得妥協，著人去向陸嶼夫人借衣服，並帶了錢給她，讓她務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