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紅色晨光透過窗欞照進屋裏,床上靜悄悄的。
聶弗陵費力的睜開眼,他這會兒覺得渾身都在疼,沒有一點力氣,不過倒不發燒了。
季蘊趴在床邊睡得正香,身上胡亂披了床薄被。
他吃力的將人抱到床上,剛放下,季蘊就醒了。
“陛下,你醒了?”
季蘊伸手摸摸他額頭:“不燙了,真好。”
他握住季蘊手腕:“朕睡了多久?”
他記得自己被季蘊推下床去,之後他好像發燒了,有人喂他吃藥,之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季蘊對他大概說明了境況。
她由衷道:“陸府的大夫確實不錯,開的藥很管用。”
正說著,陸瞻帶著大夫又來了,看著陛下醒了,他真心實意的鬆了口氣。
萬一聶弗陵真有個三長兩短,陸家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大夫上前給聶弗陵把脈,又看了看他舌苔。
“不錯,恢複得很快。隻是你眼下身體很虛弱,不宜多動,更不可縱欲。”
見眼前有位如此美貌的小娘子,病人的眼神又一直黏在她身上。出心醫者仁心,大夫善提醒了一下。
聶弗陵:......
陸瞻在一旁殷切道:“李小娘子昨夜服侍貴人甚是辛苦,我們就不打擾了。”
大夫囑咐了季蘊幾句,便跟著陸瞻走了。
聶弗陵抱住季蘊,貪婪的發她發間深嗅:“別亂動,讓朕抱一會兒,好不好?”
季蘊沒好氣道:“宮中那麼多女人,你還沒抱夠嗎?”
“朕已將她送走。”
季蘊一怔,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北瀚公主。
“這是何苦?陛下喜歡留下便是。聽說那公主貌美,又愛慕陛下。陛下不也送了她禮物?”
雖然她已決意放棄他,但想來還是很生氣,哼!
聶弗陵神色一痛:“你別再提她,朕......後悔死了。”
他來會稽前,已經將人送回北瀚。
從前他還是燕王時,尚不成氣候的北瀚汗王提議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他。
汗王妹妹一把狼頭砍刀使得呼呼生風,個頭比她哥哥短了許多,體形卻有她哥哥兩個寬。
聶弗陵斷然拒絕了他的提議。
那汗王覺得受到了侮辱,便送了一柄鑲有黃金的劍給他。
不承想幾年後,他又將所謂義女送過來,務必要他收下。
他本想那女子暫時留下也無妨,待時機成熟,再將她送還回去。
所以那天北瀚公主來見他時,他就將汗王所贈之劍拿給她,反正遲早要還回去的。
但他萬萬想不到皇後會為這個離開他,他的生活瞬間坍塌。
早知如此,他寧願提前一戰,也壓根不會讓那公主進入洛陽城半步。
季蘊看他這會兒臉色蒼白,便從他懷中掙開,讓他回床上休息。
聶弗陵好不容易找到人,這會兒哪裏肯鬆開她,季蘊隻得由他抱著。
她仰頭問他:“陛下,你來會稽所為何事?”
“......籌錢。”
果然,他壓根不記得昨晚的事情,那時他可不是這麼說的。
“陛下,妾離京後,你整日都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