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蘊自備孕後,每日心情都十分明媚喜樂。
除重要之責,其餘瑣碎雜事都交由中宮執事與鄭嬤嬤去打理,她甚少去理會,隻是讓她們彙報一下。
聶弗陵每日都過來陪她,她將尚衣局準備的嬰兒衣服給他看,兩人都十分憧憬。
季蘊還親手縫起了嬰兒的小肚兜,心中滿是愛意。
看著她臉上的柔情,聶弗陵有點嫉妒:“孩子還沒有懷上呢,皇後就這麼大費周章?朕不會讓孩子物品短缺。”
“妾知道咱們的孩子自是什麼都有。可妾親手所做,畢竟不一樣,孩子肯定喜歡。妾還想親手去做小鞋子與小帽子呢。對,還有繈褓。”
聶弗陵至今才得過她親手所繡的一幅護臂,還被他當成寶貝珍藏起來。而對這個還沒影子的孩子,她卻肯如此勞心費神。要是生下來,她會給慣成什麼樣。
孩子當然會喜歡母親製作的物品,可這樣她會多累。
他暗中囑咐鄭嬤嬤,找機會將皇後的針線籮筐收走,別由著她胡來。
鄭嬤嬤掩麵,她真替皇後害臊,陛下多慮了。
“陛下不必擔心,皇後娘娘有興致時才會做個三針兩線,哪會累著她。”
這都幾天了,嬰兒的肚兜才做了個雛形,照她這速度,小皇子出生後,皇後怕是還沒逢好肚兜。
哎,就沒有見過皇後這樣懶惰的女子,她就是與人爭奪陛下時上心。
陛下如此寵愛她,她對陛下的衣食卻不關心,從來沒有給陛下做過衣服鞋襪。就上次送給陛下的那條護臂,還是她在旁指點,幫著一起做好的。
果不其然,小肚兜還未完成,皇後就喊眼睛累心累的。歇了兩日,也未見她再拿起針線。
這不能怪季蘊,做針線看似是件輕巧的活計,實則極耗費心神,更會傷目。許多繡女用眼過度,沒幾年視力便損傷得厲害。
聶弗陵見她肯放下手中針線活,總算是不再擔心:“別再做了,朕擔心你累著,剩下的交由別人去做。”
除了擔心,他心裏還隱隱有點期盼,當然這打死他都不會承認。
季蘊歎氣:“那些整日勞作的繡娘實在不易。等妾再歇幾日,把小肚兜做完。陛下你想要什麼?衣服妾不會縫製,為陛下做條腰帶如何?”
聶弗陵心中頓時升起喜悅,終於想到他了,腰帶多好。
他一本正經道:“不行,皇後不可累著,這些都有尚衣局準備。”
“好,那妾就——”
他趕緊打斷:“若皇後實在想為朕縫製,也不能太費神,隨便做來就好。”
季蘊嗔向他:“嘖嘖,我說陛下啊,你到底要裝到何時?是不是很想要,又不好意思開口?”
相處這麼久了,某人的小心思她還是能看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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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壽誕時,季蘊曾說過願常奉於太後膝前,那隻是場麵話,兩人心知肚明,誰也沒有當真。
太後也不喜她在跟前晃悠,她自然也不會湊上去討嫌,但孝道擺在那裏,隔三差五的請安不能少。
一日,她在給太後請安歸來的路上遇到了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