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接徐暖暖上山的長老嗎？”
白長息下意識的後撤了一步。
他緊盯著人群中的長老，忽然覺得，如果是他剛剛恍惚看到的妖魔般的虛影，或許真的會給徐暖暖下達吞噬人心這樣的命令。
都是因為他，徐暖暖才會死的。
是的，是的，真正害死徐暖暖的人是這個老頭！
是這個老頭，
而不是他！
不是他！
“不是我……”
口中喃喃的聲音讓一旁的難民轉回頭看了他一眼。
隨後，那難民便疑惑地問白長息道：“兄弟，你眼睛怎麼那麼紅？”
這難民的話，讓周圍的難民都看向了白長息。
白長息知道自己現在絕不能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尤其是那長老。
於是他忙搖了搖頭，又閉了閉眼睛，低聲道：“……我昨晚沒睡好。”
說著，白長息轉身就要走。
可就在此時，白長息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大喊：
“仙長！我知道是誰殺了徐暖暖！是白長息！”
這粗獷的聲音白長息無比熟悉——正是李壯！
李壯跑到了長老身邊，那張本來憨厚的臉上滿是扭曲：“仙長！白長息瘋了！瘋了！”
“他說徐暖暖要吃他的心髒！他就把徐暖暖殺了！”
“那個要跑的就是白長息！仙長！是他殺了徐暖暖！”
在李壯開口時，白長息已經拚盡全力的逃跑了。
經過昨晚心法的洗禮，他現在的速度已經遠超常人。
短短數秒，他就已經跑出去了老遠。
可下一秒，一道滿是黑紅色氣息的妖魔般的身影，就突兀地出現在了白長息的麵前。
現在白長息覺得自己的腦袋很不清醒。
他隻知道自己要跑，隻知道眼前的家夥對他有敵意。
來不及轉向躲避，白長息索性一拳朝著那怪物轟了過去。
同時，他口中一聲咆哮：
“都是你！害死了小暖！”
麵對白長息揮來的拳頭，那妖魔似的道人揮動著右手上延伸出的長滿眼球的觸須。
觸須瞬間伸長開來，竟輕而易舉的纏繞住了白長息的手臂，限製住了白長息的行動。
白長息咬著牙奮力掙紮了幾下，在他的眼中，纏繞著他手臂的東西，不斷從觸須變換成拂塵，又不斷從拂塵變化成觸須。
眼前的妖魔，也時不時恢複成長老仙風道骨的模樣。
“……邪氣入體，心神受損，識海破碎。”
“體內還有不潔的靈氣湧動，莫非是修了邪法？”
他看到長老皺起眉頭，接著便聽長老低聲喝道：“小子！抱元守一！克製心法！”
可接著，他又見長老變成那妖魔般的模樣，陰沉笑道：“多好的上乘肉芽！比那丫頭看上去更好吃！”
“小子！莫被邪法迷惑心神！聽貧道的話！”長老的聲音傳來。
“咯咯咯咯……若將你這肉芽吞噬，我功法必可大成！我必可成就金丹！老老實實被吞吞掉吧！”妖魔的聲音傳來。
“小子！”
“肉芽！”
兩道聲音不斷交替，兩道人影不斷變幻，狂亂地撕扯著白長息的耳膜和精神。
混亂產生的劇痛在他的腦海中橫衝直撞，他隻覺得自己幾乎要瘋掉。
他拚命地想要掙紮，可是不論看到的是觸須還是拂塵，他都無力逃脫對方的束縛與鉗製。
混亂中，白長息看到長老手裏拿著符籙，貼向了自己的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