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朦朦亮,我便又帶著朱由煥繼續趕路,走了很久,終於趕到了一個小集鎮,很快找到一家客棧,把這個依舊昏迷的男人背進了房間,然後就像是要癱了似的地趴在地上,呼吸喘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我一臉無奈地看著這個被我扔在床上仍昏迷不醒的男人,心裏真的是鬱悶地想要殺了他,為什麼那時我會鬼使神差地救他,然後把他辛苦地帶在身邊?不帶他,我還是可以逃出來的。
我不禁為我的行動感到質疑:這算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招誰惹誰了?為什麼我要救這個害我的人?甩頭趕走,這些困擾我的亂七八糟的問題。
命店小二請了個大夫,我在邊上看著,見那大夫小心地撕開他的上衣,不斷用熱毛巾擦淨他身上的血跡,大概換了六七盆水,才洗幹淨他身上的血跡,然後拿起藥包裏帶來的銀針,小心的在他傷口附近找到穴道,一根根紮了下去,總算是止住了那大量出血的傷口,最後撒上藥粉,幫他包紮好,嘮嘮叨叨又說了一大堆之乎者也,注意事項,最後才說已無大礙!
付了診金,送走大夫,才舒了口氣,在他身邊照看著,確保他的傷勢沒有惡化。所幸,他的身體很好,隻是失血過多,並沒有什麼其它危險狀況發生。想著現在走應該可以吧,既然已經把人救回來了,就和我沒多大關係了,我決定不用等著他到能下床走路,再找機會逃跑。
可是當我拿著包袱剛想逃跑,他就醒了????????
我一腳剛要跨出門外,聽到耳邊傳來虛弱的聲音:“水??????水??????”
我轉回頭,看向床上那個長得極為英俊的男子,愣了幾秒,心裏又掙紮了幾秒,最後才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然後回去床邊扶起他虛弱的身子,小心地喂水給他喝。
“你沒事了,大夫給你看過。”我喂完水,又讓他躺下。
他撇了我一眼,點點頭,過了許久,他才冷冷的說道:“你救了我,早就可以逃走了,為什麼會留下?”
我點頭,沒回答他。
他奇怪地看著我,問:“為什麼?”
凝神半晌,微蹙眉才回:“我不知道,想丟下你,又不忍心。”我轉身放下茶杯,回頭看著他,繼續說,“我問你,你為什麼不把我丟給他們,自己逃跑,也許?????”
“為什麼明知危險卻又??????不扔下我?”
他垂下眼瞼,隻是說:“我受之命,隻要把你帶去!”
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看來逃跑無望了,一念之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