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不能太閑啊,你們都有病嗎,都趕緊去治好嗎?有這功夫不關心自己兒子女兒跟誰搞一起了還管我?”李隱此時的辯解顯得格外蒼白無力,可是不說跟說了沒用是兩回事,他很努力的在回懟過去。
“這位小哥哥還有什麼,啊,抑鬱症,好像還是重度呢!”
林柊繼續添油加醋,周圍指責聲更大了。
顧流年要崩潰了,他瘋了一樣的把人群撞開一條路,跌跌撞撞的跑來出去。李隱一看也急忙追了過去。
反而林柊看見這一幕,笑的瘋魔了一樣,難以自抑。
後來人群散去,這件事在網上傳播的很迅速,也很廣。但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講清楚來龍去脈,也導致網上指責他們的人一大堆一大堆。林柊很滿意現在的局勢,她笑著點了視頻推廣,很陰險,也很讓人憎惡。
顧流年一路跑到家裏,李隱拿著一堆東西也跑著追他,到家了之後顧流年渾身發抖,不受控製的跪在地上,也不受控製的流淚哭泣。
他哭的崩潰了:“明明我什麼都沒有做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憑什麼,我就不配擁有嗎?我就該去死嗎?”
憑什麼?
又是為什麼?
可是顧流年,有些事情的發展是不需要原因的,他們來勢洶洶,去的也快,旁觀者當個下飯瓜吃了,可是當局者卻是一輩子的痛。
你永遠都不知道你此刻的行為會對他人以後有什麼影響。
“不是的,流年,你聽我說,她隻是嫉妒你,其他人不知道事情起因隻會隨波逐流的,這不是你的錯,你沒必要自責的,至少我,我們不這麼覺得啊。你...”他不說話了,而是緊緊抱住哭的不受控製的顧流年。
好一會兒了,顧流年終於慢慢停止了哭泣但是依舊發抖,呼吸困難。李隱看見他這樣子心疼的要死,可是他沒有辦法來減輕愛人的痛苦。
孟聞卿也匆忙趕回來,一進門就看見癱倒在地上的顧流年和跪在地上抱著顧流年的李隱。她心疼的不成樣子。
她隻能看著李隱哄著顧流年吃下藥,看著他睡著了,看著李隱自己一個人蹲在陽台角落裏沉思、難受,然後開口對她說:“媽,我該怎麼辦?”
於是她和李隱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了,事情在網上依舊發酵,李隱看了一眼網上的輿論,關掉了顧流年手機鎖進了抽屜裏。這時陸之楊和鄧與生他們也都知道了發生了什麼,急急忙忙打電話過來問,見顧流手機打不通,更急了,又都打到李隱這裏。
李隱三言兩語說清楚事情,又讓鄧與生來他家裏,他需要出去,畢竟還要給顧流年準備驚喜,他還記得。雖然孟聞卿也在,但是李隱怕顧流年醒了做出什麼孟聞卿招架不住,所以就叫了他來。
陸之楊在掛完電話之後急急寫下一篇文章來控告網上關於顧流年、李隱和林柊他們三個之間發生的事。學校裏的同學、老師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都在轉發,發文解釋,也算有了一點改變,但是滴水難抵汪洋。
鄧與生和孟聞卿就直直的盯著顧流年盯了一上午,也好,顧流年一上午都沒有醒,甚至沒有翻身,一度讓鄧與生懷疑他是不是睡過去了。不過他很快打消這個念頭,因為顧流年醒了。
也剛好這時候李隱回來了,鄧與生也不多待,在李隱道過謝之後就走了。
顧流年一下睡到中午,眼睛因為昨晚哭的凶已經腫了起來,此時此刻他顯得格外沒精神。李隱就拖個凳子坐在他臉前,先是摸了摸他腦袋,又拿著剝了皮的雞蛋給他揉眼睛,一會兒後拉起他去吃飯,盡管顧流年吃的很少,盡管他沒有一點食欲。
他還是忍著惡心吃了一點,最後還是忍不住跑到洗手間吐了。他吐完蹲在洗手間角落裏發起了呆,他在想他這一生短短十八年,什麼都沒做成反而讓一群人嫌棄討厭至死,他好像一切都不隨他願。他很狼狽的打開洗手間門,看見門口擔心他的李隱和孟聞卿,又好像覺得自己也沒有那麼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