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謹言真想一腳把這不知好歹的臨啟踹出去,可又想到他是一國之君不能讓他顏麵掃地,默默的收回了抬起的腳。
慕晗緩緩走來,想叫父後又止住了口。出門在外不能像在城堡裏那麼喚,想了想東方叫父親都是叫爹來著。
父親也是東方人,因為母親而選擇到了西方生活。
對著臨啟行了一個西方紳士禮,捷琳娜將慕晗當做繼承人培養,不知道哪兒接受的思想把慕晗當做東方男孩來養。
“尊敬的國王陛下,父親大人,請移步鶴軒院用膳。”
送走了臨啟,書房內兩父女在那兒秘密交談著什麼。
“你母皇再找我對嗎?”
慕晗頷首,“對是對,但是她一時半會是找不到你身在何處的。我來的時候將你的氣息和蹤跡藏匿了起來,她要找到你隻能通過我。”說完還有幾分得意。
慕謹言愛憐的拍了拍慕晗的肩膀以表感謝,“涵兒是怎麼來到這的?”
“為了找你母皇策劃了一場意外讓我在原本的地方消失,從而撕裂時空把我弄到這來。但是我來的途中受到了不明生物襲擊,陷入了短暫的失憶。”
慕謹言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不明生物?看來有人盯上貝爾家族了
百年來以權勢而著稱的貝爾家族本該沒落,卻在捷琳娜.貝爾接手以後又死灰複燃一般強大了起來。
慕晗又是下一任繼承人,他們這是想讓貝爾家族後繼無人,好將王位落入他人之手。
慕晗終究也被卷入了這場利益之爭嘛?該死的,誰敢動慕晗,他慕謹言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啃下對方一塊血肉下來。
慕晗勾唇淺笑,摩挲著茶杯,細細的看著上麵特有的極具代表東方特色的紋路。
“父後何必擔憂,兒若就這般死了,豈不是枉費了母皇這麼多年的栽培。”捷琳娜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狠毒,能把王權在握的肯尼亞家族拉下馬並且篡位成功的能是一般的血族嘛。
慕謹言眼尾泛著淚光,不知是風被風迷了眼,還是困意來襲。慕謹言緩緩閉上了眼,其中的悲傷不言而喻。
慕晗很厲害,在如狼似虎的古堡中一步一步登上了攝政親王的位置,這其中的艱辛是難以想象的。
心裏細密的疼就像針紮一般難耐又無助,肩膀被輕拍了一下。映入眼簾就是慕晗擔憂的目光。
慕謹言擺了擺手,讓慕晗回房休息了去。
慕晗走到了門口,望向前方,“父後不必為了過往而內疚,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就算是死我,也會將它一步一步的走完。”話畢大步離去。
今夜的星空格外的迷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一切暗示不言而喻。
獨留慕謹言在房中,慕謹言眼中滑下了兩行清淚。
慕晗十歲那年,捷琳娜為了磨練她的意誌,將她又送回了那吃人的西郊邶窟。讓她與戰敗的叛軍廝殺,與惡靈犬奪食。
這期間罪惡,殺戮,嗜血,仇恨仿佛寄生在了慕晗身上。
扭曲的人格,陰暗的內心,偽裝的表麵。
漸漸的將慕晗侵蝕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惡魔。
可是,人前她不顯山露水,人後她斬草除根,血濺三尺。沒有一個人相信哪個溫柔體貼,見誰都帶著一張笑臉的人會是血族中一個十足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