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燁低聲稟報“據前幾日傳回來的密報,指揮使已到了遼東,胡僉事到了貴陽,柯僉事到了廣東。”
“讓陝西至京城沿路暗衛警醒些,護著曜軒平安回京”李曜宸叮囑“金人蠢蠢欲動,貴州也不太平,暗衛該動起來了,安穩了二十年,該來的總會來。”
“臣遵命”衛長燁答完,接著說“啟稟聖上,來年可否準臣走趟西域,臣在西域待過幾年,算是老馬識途。”
“蔣丞回來,你自個兒與他商議,朕不幹預。”
“臣明白了,聖上若無吩咐臣告退。”
衛長燁見皇上揮手示意,行禮後離開。
李曜軒回京後進宮稟報此行的經過,李曜瀚聽聞也從通州趕回來。
“哎呀小四,你去炭礦挖炭了,黑成這樣”李曜軒見了李曜瀚的麵就是一通調侃。
李曜宸挑高了眉,慢吞吞的問“工部的差事做的可應心。”
“應心”李曜瀚笑著答道“小弟黑成這樣是在莊子上實驗播種機曬的,捂個冬月就白了。”
看著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呲著一口白牙笑的眯縫著眼。
李曜宸忽的有些心疼起李曜瀚來,兄弟四人,他自個兒是在父母跟前待的最長的孩子,小四本應在父母膝下萬事不操心,可如今呢?爹娘突然宣布皇宮換主,倉促間連個像樣的府邸都未有。
“小四,你二哥來年三月成婚,朕命工部先緊著修建楚王府,若萬一趕工不及,需在將軍府成親。朕記得永平、永安兩座公主府閑著,宗人府平日也多有修繕,你可選一座臨時住著,待湘王府建好再搬過去。”
李曜瀚笑眯眯的問“可否待臣弟看過後再選。”
“準了”李曜宸應允。
“二哥,嚴家老兒你如何處置,讓人打他一頓悶棍還是尋個錯處逐出京城”李曜瀚把話題又轉到李曜軒身上。
“依俞家人之意:由他們出麵與嚴中樹商談常氏謀害俞氏一事,以此威逼嚴中樹做出選擇,或寫下與嚴子承兄妹的斷親文書;或休妻後由俞家人狀告常氏謀害”李曜軒說道“俞家人不會讓嚴家兄妹背上忤逆不孝的名聲。”
李曜瀚放下茶盞,說道“若嚴中樹壓下不許狀告常氏如何,或把她送到寺院保下她一條命又如何,二嫂的親娘就白白含冤屈死不成。”
福旺進來稟報“聖上可要擺膳。”
“擺膳吧!邊用膳邊講”李曜宸說著朝膳廳走去。
“皇兄,曜博可有消息傳來”李曜軒坐下說起“我回來途中看到調動暗衛的密報,擔心曜博的安危。”
“曜博如今在南邊,朕已命人傳消息與他,讓他避開貴州、廣東、遼東三地。”
李曜瀚問“是要打仗嗎?為何無人告知我,我的封地可與貴州搭界。”
“有跡象表明金人不安分,貴州土人也多次衝擊縣衙,蔣丞去了遼東,胡世忠去了貴州”李曜宸歎口氣,接著說“你隻管放心,你的封地有朕看著,不會出亂子。朕希望貴州之事能和平解決,若不能就以暴製暴,打服他們。”
“可要臣弟去趟貴州”李曜軒詢問。
李曜宸舉起手示意不用,“蔣丞不在京中,錦衣衛暫由衛長燁這個同知統轄,他進錦衣衛雖長,但威懾不足,你留在京中照應著免得出紕漏。”
李曜瀚撇撇嘴,說道“穆大表哥這個鎮撫使看樣子也是威懾不足,聽工部的老大人講,早年的雷震鋼、陶明陽之輩可有小兒止啼的本領。現下太平多年,軍中許久未曾打仗,錦衣衛也懶散無事站街頭,他們是錚錚鐵骨還是軟成肉泥,真是讓人期待。”
李曜宸說“去,給湘王多夾些小酥肉,堵上他的嘴。”
福旺笑著上前夾肉。
“本以為曜博那張嘴吐不出好話來,如今看來你倆是一對,沒大沒小的”李曜軒瞪了李曜瀚一眼。
“我沒說錯啊!史誌上記著多年不曾打仗,他們的筋骨酥了也有可能”李曜瀚嘟囔完了,專心吃飯。
“曜軒,皇姐在將軍府操持多日,有閑暇去看望一二”李曜宸叮囑一句。
“是,臣弟正有此意”李曜軒答道。
皇宮內三人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