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兒說“我看時辰,怎麼是陰天。”
“辰時了”李翊昊說“還要出去。”
“去送書稿,我要換衣服”胡靈兒回臥室拿出衣裙換上,用木簪把頭發挽起來,臉上修飾好,背著包出去。
李翊昊著實被驚豔到了,平時看慣了紮著馬尾、穿著暗色衣服的胡靈兒,幾時見過這麼靈動的胡靈兒,不禁說道“這樣打扮多好看。”
胡靈兒吐出兩個字“膚淺”就挎著籃子出門。
把書稿交給景彥鴻,又換回一大包銀子,在街上逛了一圈,把臉上的修飾擦掉,去了前朝市的鋪子。
何盛帶著單水秀、唐海玲在鋪麵打掃。
“胡大人”胡靈兒走到鋪子門口,聽到有人喚她。
看著周誌才從香粉鋪子裏出來拱手道“不知大人可有空閑聽草民說兩句閑話。”
“講”胡靈兒看著瘦了一圈的周誌才說。
周誌才低聲問“不知大人可願買下草民的這間鋪麵。”
胡靈兒沒說話示意他講下去。
“這間香粉鋪子是舍妹的嫁妝,也怪她得勢時不知收斂,在外麵說了這是她的嫁妝,現在妹婿失勢,有人眼紅想要這鋪子,把草民的侄兒抓進牢裏,草民想把鋪子賣給大人換回侄兒”周誌才躬身說道。
胡靈兒瞅著他說“本官不想買鋪子,你的侄兒沒有父母麼!要你來賣令妹的嫁妝救他。周老板的侄兒叫什麼,做了什麼為非作歹的事被抓進去。”
周誌才說“不敢欺騙大人,草民的侄兒叫周瑞豐,他在賭坊被抓。”
“周老板可是想讓你侄兒繼承你的家業”胡靈兒說“你自己有鋪麵為何不賣,要賣令妹的鋪子。依我看你的家產不如現在都賣了,以免你那侄兒都送到賭坊去。我不明白你有女兒,為什麼家業不給自己的親女兒,要留給一個賭徒。”
周誌才憤憤的說“女兒有什麼用,沒有兄弟撐腰在婆家還不是挺不直。”
“本官也是女子,你不是也要俯首跪拜”胡靈兒冷冷的說“你既然這麼瞧不上女子,幹嘛還要從女人肚子裏出來。你瞧不起女子,幹脆自己生兒子,幹嘛還要麻煩那麼多的女人大命換小命。”
說完也不稀搭理這個死老頭,進自家鋪子裏看了一圈,任中齊介紹的木匠手藝靠譜,樓上隔間比自己構想的還要好。
吩咐何盛鎖上門,幾人坐著驢車往回走。
“東家,女人生不了兒子不是該死嗎?”唐海玲低著頭問。
胡靈兒說“誰說生女兒就該死,別人我管不到,在我這兒若是有人覺得生女兒不好,那他也趁早滾蛋。”
回到家,院裏擺著二三十個玻璃瓶子,胡靈兒驚喜的拿起來說“多謝同知大人。”
“看見玻璃瓶子就高興的道謝,你要是見了屋裏這物件,豈不是要跪下磕頭了”李翊昊站在屋門口說。
胡靈兒輕輕放下玻璃瓶子,去屋裏看是什麼物件會讓自己跪下。
“天啊!李翊昊,我沒看花眼吧!這是落地鍾”不能用高興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她撫摸著外殼問“這是從哪兒弄的。”
“做的,我命人做的”李翊昊得意洋洋的說“你說這落地鍾會不會大賣。”
胡靈兒說“當然會大賣,想不到你會讓人做鍾表,玻璃瓶子也是你讓人做的。原來你不是繡花枕頭,肚子裏還真有些墨水。”
“小意思,我再不濟也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這些對我來講是小意思”李翊昊很臭屁的說“我知道我了不起,你不用崇拜我。”
胡靈兒看著落地鍾說“你現在離崇拜還遠些,不過佩服可以有。”
“死鴨子嘴硬”李翊昊咕囔了句,又說“我告訴你怎麼上弦。”
胡靈兒看著李翊昊從袖袋裏掏出一塊懷表,打開後看了時間,調整指針後開始用鑰匙插入右邊弦孔擰起來,上滿弦後又插入左邊擰,弦滿鍾錘左右擺動。
李翊昊說“這鍾七天上一次弦,右邊的孔是走時,左邊是報時,記住了。”
胡靈兒答應著去外麵拾掇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