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兒在心裏盤算後答應。
籬笆牆紮的密實,山上有兩間木屋,住著陶仲學這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婦喂雞、放羊。
說是老夫婦也不過五十出頭的年紀,開了一小塊菜地,坡上的草不是被雞啄就是被羊啃,沒有想象中野草一人高的情景。
“老叔,這就是京都的東家,你提的條件東家答應了”陶明博說“咱們寫個契約,你們拿著心裏放心。”
陶仲學問“東家可願意寫契約。”
胡靈兒說“有勞陶叔寫契約,糧食這個月末我托人運來,一塊把這個月的補齊,月錢我先給你們。”
陶仲學跟著下山,陶明博寫了雇工契約,胡靈兒與陶仲學都在上麵簽字畫押。
胡靈兒拿出兩貫錢,數出一百四十個錢後,其餘的給了陶仲學。
又辦妥了一件事,回城途中胡靈兒高興的變腔走調哼著歌。
陶玉泉忍無可忍的說“師姐,你不要唱了,太難聽了。”
“福雙,我唱歌沒那麼難聽吧!都在調上”胡靈兒說。
“師姐,隻要你別唱了,等你有空我請你去聽戲”陶玉泉說。
“擊掌為誓”胡靈兒伸出右手跟陶玉泉擊掌。
至此胡靈兒終於安靜下來。
回到家,趙嫂子告訴她一件事,錦衣衛開始抓人了,不是抓別人而是抓自己人。
“抓了很多人嗎?”胡靈兒問。
“你們總旗的張雪晴跟朱應豪”趙嫂子說“把你趙大哥嚇了一跳,都不知道是什麼事就被抓進錦衣衛獄。每個總旗都有抓進去的,你趙大哥還要去別的總旗打聽,我沒讓他去,你回來的正好,幫我勸勸他。”
胡靈兒聽了也是很驚訝,說“張小旗跟朱小旗,會不會弄錯了。”
“陶明陽不會弄錯”趙嫂子說“錦衣衛內部抓人才可怕。”
胡靈兒說“咱們沒做虧心事不怕,我通知下去,咱們問問他們聽到什麼消息沒有。”
出門去找馬文靜,讓她去通知其他人,晚上來彙報消息。
大家夥到齊後,除了胡靈兒臉上有沒有異常,其他人都臉帶憂色。
“小旗,這可怎麼辦,真抓人了”葉貴和緊張的說“前幾天在一起吃酒的同僚抓進去了三人。”
“你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胡靈兒說“若是做過那就去衙門,若是沒做過你害怕啥呀!”
“錦衣衛內部抓人十有八九是做過傷天害理的事”趙景山說“不是抓內鬼、不是抓逃犯,那就是做過什麼讓人秋後算賬的事。我不明白張雪晴與朱應豪犯了什麼事被抓。”
“若這事能讓你知道,他們還能被抓進去嗎?”趙嫂子說“再就是這事讓你知道,你會跟他們一樣被抓進去。”
“我師父說過,該幹啥還幹啥,不要去想有的沒的,我覺得很對”胡靈兒說“咱們本本分分做好自己手裏的差事,對得起朝廷發給咱們的俸祿,至於錦衣衛為什麼抓人,咱們在這瞎想瞎猜,隻會自己嚇自己。做過虧心事的自己去衙門,問心無愧的好好當差。”
趙景山歎口氣說“散了吧!都好好的當差,我想也就一兩天之內,就會傳出消息來。”
早上做豆幹時,馬文靜問她“你不怕錦衣衛抓人。”
“怎麼會不怕”胡靈兒說“一天沒抓我,我就要做豆腐豆幹,有時候真想不做豆腐了,累還不掙錢。”
“這次抓人他們為什麼害怕”馬文靜問。
“因為他們不知道原因”胡靈兒說“知道事情原委與自己無關後,他們才可以安心下來好好的當差。”
“確實心裏沒底”馬文靜說。
“以我看,這是一場很平常的清查行動,不過倒是個很好的升遷機會”胡靈兒的聲音接近於自語“這次的整頓來的很及時,能空出很多位置,若是我能升職就可以走出磨坊胡同,去些大的地方,隻有這樣才能一步步獲得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