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您沒事吧!”

景泰慌忙扶起文鳶後才看清來者是誰,她剛想發作便被文鳶攔住了。

“景泰,不得無禮!”說著便想要上前和頌芝一同攙起跌倒在地的年世蘭。

青磚濕滑,驟然失勢的年世蘭心神恍惚,這麼一跌,她清醒了不少。顧不得腳踝處的疼痛,她一把將文鳶伸出的手推開,冷笑著,言語滿是不屑,“貓哭耗子假慈悲!我當是誰?原來是同我一樣的人。”

麵對年世蘭的陰陽怪氣,文鳶也不惱,隻福下身說著:“年答應說得極是,文鳶的確也是依仗家中功勞入宮。”

此言一出,年世蘭也怔住了,恨恨道:“若不是你父親從中作梗,本宮的哥哥豈會慘死!你以為進宮便可享榮華富貴?仔細黃粱一夢,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

“貴人麵前,你竟如此猖狂······”景泰的話還未說完,年世蘭便揚長而去了。“小主,你看她!”景泰直指著年世蘭的背影,氣得直跺腳。

“無妨!她失去了親人心情煩悶,讓她幾句又如何?”文鳶拍了拍景泰的手,嘴角含笑。

“小主,人善被人欺!從前在府裏,您何曾受過如此委屈?”景泰嘀咕著。

文鳶笑得更開了,“你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了,如今父親光芒太盛,我自然要低調些。若是和她爭一時之快,惹他人非議可就不好了!”

響晴的正午,翊坤宮裏顯得更加冷清了。

望著爐內的熱火,年世蘭那顆心仍舊結滿冰霜,紙錢紛飛,淚水在她臉上掛滿。

“小主,咱們還是快些燒吧!若是被人發現可是死罪啊!”一遝紙錢擱置火爐中,頌芝悉心提醒著。

年世蘭仿佛聽不見了,熊熊火苗映照在她眼中,從前和哥哥年羹堯相互照顧的場景一一浮現,“你瞧這翊坤宮,連個鬼影兒都沒有,又怎會被人發現?走不出這紫禁城,我在這兒給哥哥燒些紙錢,聊表哀思罷了。”

正說著,翊坤宮門重重響起。

“誰?誰來了!”頌芝大驚,趕緊準備將祭品收起來。

“頌芝,不必藏了,今日是哥哥的三七,這個紙錢我非燒不可!誰想來誰來,要殺我便殺吧!”年世蘭奪過頌芝手中的竹籃,示意她前去開門。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頌芝恐慌不已,她顫顫巍巍地將宮門打開,“祺,祺貴人!”

沒等頌芝反應,文鳶便將她推至門內,見門口無人後,又快速將宮門合上。

“不必緊張,我是專程來拜訪你家小主的!”

頌芝仍舊緊張著,她剛想開口,耳邊傳來了一聲嗬斥。

“出去!你快給我出去!”

年世蘭見了文鳶,火氣直逼胸口,高聲吼著。

“文鳶給年答應請罪!”文鳶行著禮,將散落在地上的紙錢一一撿起。

“你來翊坤宮做什麼?是想見我傷心流淚,將我燒紙錢的事告之皇上?直至今日,本宮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你隨意告去便是了。為何裝作無辜向我致歉?”

“瓜爾佳·鄂敏雖是我父親,他所行之事並不是我授意。父親揭發年大將軍乃朝政之事與我無半分關係,您恨我是情理之中。文鳶今日來這也隻是惋惜年大將軍一世英雄,一時糊塗······”文鳶一字一句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