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葉獨自坐在這家名叫“海天苑”的山莊小院裏,自斟自飲。
十月的秋風,夾雜著一股瓜果香、海的腥味,直撲她的鼻翼。
一輪皎月,白晃晃的掛在天上,院裏的冬瓜,南瓜,肆意的生長著……
此景,是如此的恬靜、美好……
可她的心,宛如一條流著悲苦、淒涼的小溪……
自從父母去世、相戀多年的男友棄她而去以後,每年的中秋,春節,她都會開著車,來一場走到哪就算哪的旅行。
或許,隻有旅行,那沿途的風景,才能衝刷、治愈她這一路而來的悲傷。
這一次,恰逢中秋邂逅了國慶,八天的長假,舉國歡騰。
看著同事們一個個早就準備妥當,如倦鳥歸巢般的傾空而去,偌大的城市冷冷清清,她心裏的黑洞就越來越大,不知從哪吹來一股冷風,冷的她瑟瑟發抖…………
不到六十坪的兩居室,空曠的讓她發怵。
她逃命似的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就倉促的出了門,漫無目的開著車,先是沿著1024國道一直往南走,然後又拐入一條鄉間小道。
當她一拐過那座山凹,映入眼簾的是蔚藍的大海,成群結隊的海鳥。
海的邊上,是綠黃相間的田野,風吹玉米,泛起陣陣波浪……
那一刻,她竟然熱淚盈眶。
這,就是她一直想要尋找的地方。
辦完入住手續以後,她特意圍著山莊轉了一圈,找了這麼一個既可以“聽海”,又可以“賞月”,還可以“聞瓜果”的僻靜之所。
晚上,叫上幾個小菜,兩瓶紅酒,坐在石桌旁,一邊飲酒,一邊還聽著刀郎的《世界如此寂寞》
夢已醒來
可以帶我走嗎
我在沉沉的黑夜
等待那朵蓮花
…………
很快,她就不勝酒力,摸了摸燙到六十度的臉,搖了搖有些暈乎乎的頭顱,傻笑著,一仰脖子,將最後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冷秋水站在十米以外,見怪不怪的往這邊看了好久。
三年前,他離開了自家家族產業,來到這離海城兩三百公裏之外的濱海,投資了這座山莊以後,類似於這樣的事,他早已習以為常。
人們在日複一日的喧嘩、嘈雜以後,太需要這麼一個僻靜的地方,釋放壓力。
隻是這女人,一會傻笑,一會低嚎,這會又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作為這裏的主人,於情於理都無法袖手旁觀。
冷秋水走了過去,輕聲喊道:“女士,女士。”
黃子葉睜了睜她那醉生夢死的桃花眼,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