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怕婉芳嫂氣出好歹,忙拉著她坐下,又向趙晚生問起具體經過。
趙晚生歎了口氣,抬起憔悴的臉,慢慢講述了賭博的原由。
其實,趙晚生跟王子安同歲,上過初中後,因為學習不好,就拜了村子裏的一個木匠為師傅。
趙晚生腦子活泛,沒幾年就出師,以人給打造家具為生。
他能說會道,手藝又不錯,很快生意不斷,不久就蓋起了四間大瓦房。
隨著村民的經濟條件變好,很多掙了錢的人都想翻蓋房子。
趙晚生看到這行有錢途,又拉起十幾個人的隊伍,做起了包工頭,到處給人蓋房子掙錢。
去年又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
可謂是春風得意,小日子過得很紅火。
今年,隔壁鎮上一戶人家找他蓋房子,房主很好客,每日好酒好菜招待趙晚生。
一來二去,兩人相見恨晚,稱兄道弟,就差燒黃紙磕頭拜把子了。
在把房子蓋好後,房主又請他大吃了一頓,並痛快全數付了工錢。
趙晚生越發覺得此人豪爽。
因為蓋完房子後,必須壓一部分工錢,待一年後,房子沒有問題後再付餘款。
房主這豪爽的做法,讓趙晚生更是覺得這人可交。
當天下午,房主說要帶他去一個好玩的地方,趙晚生不覺有異,就跟著去了。
隻是一到那裏,趙晚生才發現竟然進了賭窩。
趙晚生想走,房主拿出五百塊錢,說今天他請客,輸了算他的,贏了趙晚生拿走。
趙晚生不好落房主的麵子,就這樣,一步步落入了人家布好的陷阱。
趙晚生流著淚,恨恨道:“我是事後才反應過來,上了他的惡當。”
“剛開始贏了一些錢,後來又慢慢輸了,然後又慢慢贏了過來,越贏越多,最後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輸錢,在他的蠱惑下,迷迷糊糊的把身上的工錢全輸了進去。”
“輸光了現金,他又慫恿我借錢,我當時輸紅了眼,一門心思想把錢贏回來,結果越輸越多。”
“天亮後,他不見了蹤影,賭場的人圍了上來,跟我要錢,我才知道我簽了好幾張借據,當場就蒙了!”
王子安明白,這是賭場的一貫套路,問道:“你到底欠了多少錢?”
趙晚生哆嗦著嘴唇,艱難說道:“七……七八萬。”
鄭淑麗抹滅眼淚,哭泣道:“家裏存款都拿了出來還不夠,十幾個人凶神惡煞闖進家裏,把家具全給砸了,又威脅說再不還錢,就打死晚生,還要把我抓去……抓去……嗚嗚……”
趙晚生一臉悔恨和恐懼,“他們都不是人,我親眼看見賭場的人把兩個欠錢的人打的血肉模糊,聽說他們還打死過人。”
“賭場的人要是看人家的媳婦漂亮,就逼著欠錢的人拿媳婦抵債,聽說拉到城裏去糟蹋……”
鄭淑麗又怕又氣,身子抖動著,哭的泣不成聲。
趙婉芳還是心疼弟弟,抓住王子安的手,驚慌道:“子安,怎麼辦啊?”
王子安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有我在。”
趙婉芳一聽這話,心裏頓時不慌了,眼神柔柔的望著他。
趙晚生慢慢站起來,悔恨的甩了自己一個巴掌,哭道:“子安,我是走投無路了,不得已才跑到三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