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古亙今,睥睨無空,天上天下,歲月締尊。
這是那一段曆史中的一切,代表了一個大時代,而所有知道那段曆史的人都滅亡了,隻剩一人獨守天道規則,掌生死,斷輪回,逆時光,立界規。做一切意欲之事,滅一切礙患之物。
為了斷絕一切可能之事,葉苟將天道規則逆亂為自己的意識,終結了一切天地氣,自此世間再無生機之物,天地枯,萬物滅,世間無變,葉苟無變。
“薑夜!來接你了!”封絕的天地被一道空靈仙音打破,浩浩天地氣不知自何處而起,蓬勃若龍虎出閘,葉苟卻也沒有壓製,而是於虛無中看著那絕美女子,眼中的殺機閃瞬而去。
葉苟將虛無天地撕裂開,與千裏外的存在目光相衝“我將這天地之命都給封禁了,你卻還能自開天地源氣,這力量已不是這幻境所能抗衡的了。”葉苟輕笑,卻是內心無緒,二者各踏一步,破空千裏而聚,一方若星辰之花般至高清靈,一方若暗淵死水般孤冷濁汙,兩個極端存在對立,周身的天地氣卻是融彙到了一起。
“薑夜,一次就毀掉本魔的布局了呢,有些小心思了。”古逸荼淡笑,引得世間生機逆勢而生。
“隻是謹慎些罷了,修羅在哪?真的隕落了嗎?”葉苟將天地扭曲,廢除天道規則,將一切事物抹去,紅塵仙景,通通於時光中湮滅,而這記載了無盡事的時光長河,也被葉苟一段段得抹去了。
看著葉苟所為,古逸荼輕言道“沒有,修羅仍在那石像中長眠,若是以其之力,你可難打破幻境哦。”古逸荼玉手輕動,將葉苟的動行滯緩,問道“怎麼要將這幻境一並抹消?”
葉苟冷言“讓葉苟的一切,都隨著幻境泯滅,如今有此修為,可自行抹殺了,自此之後,再無葉苟之史。”薑夜將一切事物葬滅,冷歎一聲,言道“帶我去下一處幻境吧。“薑夜瞳目中盡是冷厲,古逸荼卻是頗為欣賞。
“那我便引你去,下位帝尊可並不仁善。”古逸荼玉手輕抬,破滅時光歲月,與薑夜去到了茫茫虛無之中,薑夜未言語,將虛無中的一切都記下,連每一處的破碎點都銘記下,也算是留下後手,可未等時光流逝盡,便已見到那虛無瞬間被撕裂,就連古逸荼也暗施修為才將虛無穩定住,虛無盡頭,是一張氣宇軒昂的英俊麵目。
薑夜冷笑,此人於宇史之中威名震蕩數個大時代,更是引得薑夜欣賞,武天之帝,李薌龍,天賦卓絕,年幼癡迷修行體術,以兩截木棍撐起野望,自生來受無盡挫折,與天地爭鋒,與命運死鬥,倒也與薑夜如今有相像之處,一生輝煌極盡,體術奇才、武道宗師、人道絕巔、鬥天之人、武天者,一個個極致威名鎮壓四方,而手中的棍棒,也成了天地歲月的支柱,與本魔的最後一戰仍綻放著武天之帝的絕世風采,千招百式處處不落下風,結局?並不重要了。
也許並非是本魔勝了,也許是這武天之帝的道走到盡頭了吧。
那冷若劍鋒的眉間輕皺,虛無盡散,由晶冷霜雪鋪成萬裏雪域為界,二人落於其上,薑夜隻覺足下一陣無主,不自主地摔倒在地,將冰麵都砸出了凹印,而古逸荼卻也並未出手,隻是顫言道“億年萬景難及心傾,千怨萬恨不比冷目,薑夜,下一處再見吧。”薑夜望著古逸荼化作虛無消散,反倒是解脫了些,卻難站起身來,連口都不能言語了。
一道浩浩神音逆衝穹天,引得萬裏雪域都隱隱破碎“魔種,看過你的經曆了,再經受一番磨練吧。”那英俊男子大手輕揮,那萬裏冰麵已破碎,一道道裂紋蔓延,薑夜死撐著身體站起,卻是一陣陣的摔倒又爬起,焱寒血脈不懼幽寒,卻是如何也站不穩,眼看足下的冰麵漸漸裂開,薑夜的足步也愈加沉穩起來,卻是仍狠狠地墜去。
“道無涯後道可盡,道可盡生無道之道。有的事物既不可逆,那便試著融彙而來,不變通的試煉品不配稱魔種。來我這裏。”那渾身散發大恐怖氣息的男子出言,不容忤逆。
薑夜距那男子僅百米,卻是如今一絲都動行不得,足下冰麵已即將容不下移步之距,隻索性再次站起,足步失衡瞬間向後猛擺去,整個人呈倒掛之勢騰空,右掌重擊冰麵再次借勢而起,向前方的冰麵重重砸去,背部與冰麵相碰擊之時又轉動身體輕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