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內非常明亮,房間的四個角落都有一盞白熾燈,將狹小的石室照的恍如白日。
裏麵十分空蕩,左側是一把焊接在地麵上的金屬椅子,上麵坐著個人。
此時他發型淩亂,眼鏡歪斜,整個人被反剪著手臂,身體上是牢固的繩索,捆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住地往後仰頭,脖子上青筋鼓起,試圖向後躲避。
原因是他對麵三隻被拴住的喪屍。
這三隻喪屍隻有一階,但感染力同樣很強。
它們身上隻有腰部被栓了幾圈繩子連接到後麵牆壁上的金屬扣中。
一階喪屍沒有神智知道血肉。
它們自己完全不可能去解開腰上的繩索。
就這樣被前麵金屬椅子上的活人吸引,不知疲倦日夜不休地向他猛撲。
繩子的長度算得極為精妙。
三隻喪屍即使用出吃奶的勁兒盡力伸長爪子,也隻能夠到椅子上人的臉前兩厘米處。
但想維持這個距離他必須保持極力後仰才可以。
稍微放鬆就有可能被喪屍得逞。
薑升月靠在石門上,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沈君驍現在神情恍惚,比隔壁的沈明哲還慘。
這還多虧了這三隻喪屍。
它們都是下屬接收到她命令後精挑細選的。
渾身散發著腐爛刺鼻的惡臭,衣服已經成了一塊塊的碎布條。
青白身體上是大片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猩紅色蜘蛛紋路。
腦袋上斑駁一片,帶著血肉的發絲黏連,臉上的皮肉不全,還能露出一塊塊的森白骨頭。
其中一個針尖大瞳孔的詭異眼球掉出來,黑洞洞的眼眶中爬著各種讓人發抖的小蟲子。
那顆眼球就那麼耷拉著,隨著它的動作一晃一晃。
薑升月甚至懷疑很快這顆眼珠子就會飛到沈君驍身上。
沈君驍和沈明哲一樣被關了四天。
這四天都在極力躲避著三隻喪屍的威脅。
隨時隨地都有被抓撓感染的風險。
比起被人殺死,他還是更害怕被喪屍感染,他死都不能接受自己變成那副鬼樣子。
薑升月在石室內欣賞了沈君驍苦苦掙紮將近十分鍾,對方才終於察覺到有人。
沈君驍腦袋側過來,一邊躲避著喪屍的爪子一邊斜著眼睛看向門口的人。
“薑升月!!!”
這一聲飽含怒氣恨意,情緒複雜感情至深,簡直讓薑升月忍不住拍手叫絕。
“驍隊長在這過得不錯啊,聽你的聲音中氣十足。
看來三隻一階喪屍根本就難不倒你。
等會我就叫他們再加兩隻,不然你還得說本城主看不起你。”
沈君驍臉上滿是驚慌,“不不不!我錯了!別!
原諒我!求你別這樣!”
“薑城主!沈氏已經是你的了!
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你原諒我!!!”
沈君驍這一下喊出了他全部的委屈,痛哭出聲。
眼淚鼻涕瞬間淌下。
薑升月嫌惡地皺了皺眉,心中那沉重的石塊隱隱有些鬆動。
“這才哪到哪?最起碼還要一個月呢。
本城主可以給你一個建議,這裏沒有時間概念,但你可以數數。
數到86400就是一天。”
沈君驍臉上五官扭曲,那個他曾經標誌性的帶著裝飾鏈的金絲眼鏡已經掉了一邊。
他掙紮著看向薑升月,整個脖子都開始扭曲,上麵的青筋像是鼓脹的青蟲。
“薑升月!我知道了!
不管我怎麼求你你都不會放過我的對不對!
就因為一個主意?!我不信!
我沈君驍我們沈氏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折磨我!?”
薑升月沒有說話,嘴角噙著惡意的笑靜靜看著他。
沈君驍感覺在這樣明亮的燈光下待久了他好像都要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