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霧氣茫茫,沈鶴衣在這白花花的一片霧氣中飄飄蕩蕩,也不知道飄了多久。
每天在霧氣當中遊離,他都隻能自己和自己對話,差點沒把他給整精分了。
直到有一天,或許是不經意之間,也不知道是哪裏起了什麼變化,終年遮住沈鶴衣視線的霧氣倒是散開了一些。
“你說,霧氣是不是散掉一些了?”
“對!但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在這片霧氣中,沈鶴衣還是和往常一樣,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自娛自樂!!
突然,隻聽見兩道聲音傳了過來:
“天地淼淼,世事無常!”
“人生碌碌,富貴無常!”
緊接著,一陣悠揚地鈴鐺聲隔空傳來……
丁鈴當啷,振聾發聵。
沈鶴衣一直孤獨地自唱自嗨,自得自樂,猛不丁聽到別人的聲音,嚇得差點連魂體都不穩!
不應該啊?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怎麼會有人過來?
“誰?誰在那裏裝神弄鬼?!嚇老子一大跳!”他四下張望,一個鬼影都沒有發現。
這時,就聽見那邊有人長歎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謝必安!”
“範無救!”
沈鶴衣揉了揉臉,一臉懵懂:“謝必安?範無救?不認識!”
那二人眯著眼睛,說道:“那黑白無常,你可認識?”
“黑白無常?聽說過!~”
“吾乃白無常謝必安!”
“吾乃黑無常範無救!”
“切~黑白無常?真的假的?我還說我是十殿閻王爺呢?”
沈鶴衣心裏很複雜,這年頭,都有人裝黑白無常了嗎?
霧氣漸漸散開,他抬頭一看,總算看到了白霧的那頭隱隱約約顯現出兩個影子。
那兩人緩步向沈鶴衣走過來,舉手投足間,一陣叮鐺亂響。
前麵走著的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衣,舌長三尺,臉白如雪,麵帶笑意,頭戴一頂白色高帽,左手柱著個招魂幡,右手手持哭喪棒。
而身穿黑色長袍的使者,手裏提溜著兩根長長的鎖鏈,鎖鏈的頭部各有一個巨大的鉤子,一言不發的跟在白衣使者身後。
沈鶴衣有點懵。
用力眨巴眨巴眼睛,發現這居然不是幻覺!
他們倆還是提溜著各自的武器緩緩飄過來。
見到這兩人的打扮,沈鶴衣大氣都不敢喘,“臥艸!看你們倆的裝備,難不成還真的是黑白無常?!”
沈鶴衣下意識地縮了下脖子,雙手握拳。
雖然他膽子小,但是他嘴巴硬啊!~~。
輸人不輸陣!
怕個鳥!
誰還不會虛張聲勢了!
“啊啊啊啊啊啊!”沈鶴衣捂著眼睛高聲尖叫!
“鬼啊!”
“你們別過來啊!”
“誰來救救我啊!”
謝必安掏了掏耳朵,除了冷臉,還是冷臉!
沈鶴衣的聲音淒厲無比,簡直比鬼叫還鬼叫,要是被旁人聽到了,估計腦殼都要被他喊炸了。
看著這貨死命捂著倆眼珠子,一副隨時要嘎過去的樣子,謝必安卸下了高人範兒,無語道:“小黑,你說這孩子,命簿名字起的那麼有高人範!其實就跟個小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