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殷婉淳\\u0026秋斯焰(七)(1 / 2)

寒冬臘月,罕見的陰雨綿綿。

秋斯焰撐著一把黑傘,身上穿著一件黑色大衣,手裏捧著一束菊花,細細的雨水打在傘上,順著傘角滑落,形成了一個漣漪的雨簾。

寒風冷冽,秋斯焰呼出了一口冷氣,幾步走近了一個墓碑前。

墓地陰沉沉的,樹上站著幾隻烏鴉,時不時還發出低沉的叫聲。

秋斯焰蹲下身子,將菊花放在了墓碑前麵。

墓碑上黑白相紙上的女人,與秋斯焰有著幾分的相似。

這時,秋斯焰聲線低落道:“媽,我來看你了”。

還記得童稚之時,秋斯焰還未搬到巴黎,還是母親手裏的掌上明珠。

秋斯焰自小就是一頭偏白的金發,繼承了父親的綠色眼眸,所以瞳孔是罕見的福壽綠,但還混雜著混血下來的其他色調。

一副異域的長相。

在學校裏,秋斯焰就是中心。

曾經有男孩不懂事,會故意把書法課上的黑色墨水傾倒在秋斯焰頭發上。

隨著秋斯焰一聲驚呼,老師回過頭來,隻看見秋斯焰已是一頭的黑墨水,黏糊糊的弄髒了潔白的校服。

後麵調皮的男孩還在嬉笑著說道:“我幫你把頭發染正常點,因為我媽媽說金色的都是怪人”。

秋斯焰也是不慣著他,拿起自己桌子上的紅墨水,就潑在了那個男孩的臉上。

一下子,男孩子瞬間成了個紅臉關公。

隨之而來的還有男孩不爭氣的眼淚。

最後,也是被叫了雙方的家長。

一見麵,對方媽媽就是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根本沒把她們兩人放在眼裏。

未曾想,老師會強詞奪理地緊抓著秋斯焰潑男孩紅墨水的事,而不是男孩先潑的秋斯焰。

對此,已經問過秋斯焰事情來龍去脈的母親,自然是一陣惱火。

她直接開口打斷了老師,“老師,請問事情的重點不是他家孩子先潑了我家斯焰一頭發的黑墨水嗎,而且還歧視我家女兒的金發,你作為老師,怎麼還偏袒過錯方呢?”

一大段話,將老師一下子懟得啞口無言。

男孩媽媽也被母親給訓斥了一通,原本囂張的態度瞬間變得恭敬起來。

這件事後,秋斯焰開始戴上帽子,將自己一頭好看的金發遮蓋起來。

但沒過多久,母親就也戴上了帽子,遮蓋住自己一頭柔順的黑發。

對此,秋斯焰感到一陣疑惑。

終於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秋斯焰還是找到了母親,母親隻是微微一笑,反過來問道:“焰焰,那你為什麼也要遮住自己的頭發呢?”

秋斯焰怯生生地回答道:“我…不喜歡它”。

母親將計就計道:“那媽媽也不喜歡自己的頭發,所以也要遮起來”。

秋斯焰疑惑道:“媽媽,你的頭發是黑色的,為什麼要不喜歡?”

“那焰焰的頭發是那麼好看的金色,為什麼要不喜歡呢?”

“每個人的頭發都有著或大或小的不同,你為何要在意他人的眼光,而去改變自身呢?”

一句話,似撥開了層層的霧霾,秋斯焰瞬間恍然大悟。

對啊,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眼光,而去改變獨一無二的自己呢?

小時候的秋斯焰,就已經通過母親學會了愛人先愛己。

成長的步伐中,母親成為了秋斯焰的唯一陪伴。

父親長年在法國工作,隻有母親一人陪著秋斯焰在中國長大。

直到十八歲那年,秋斯焰才剛滿十八,就得到了一條晴天霹靂的消息。

母親出車禍去世了。

一瞬間,心傳來一陣絞痛,秋斯焰的世界下起了傾盆大雨。

一場意外,徹底改變了秋斯焰的人生軌跡。

母親死後,隻留下一個信封,裏麵有著一張地址,以及一遝足夠買飛機票的錢。

原本打算畢業後留在中國學拍攝的秋斯焰,被迫去到陌生的法國去投奔對自己來說就是陌生人的父親。

母親臨走前,在日常中有教過秋斯焰法語,所以秋斯焰對法語也是略懂一二的。

來到法國最繁華的巴黎,拿著手中被捏得皺皺巴巴的地址,抬頭看了眼眼前市中心最豪華的一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