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
一個小時前,我穿越了。
但現在,我正準備去死。
或者說,我其實已經死了,從穿越到這裏的那一刻開始。
如果心死了,活著還有意義嗎?
我常常問自己,但我從來都是自問而不自答。
我會慶幸,還好我的心沒死,還好她還在。
但現在,她不在了。
我沒有去找,我也不用去找。
因為我知道,她隻能在那個世界,她不能在這個世界。
所以,我要回去,我不要什麼穿越。
狗屁的成王,去他的稱神!
……
路旁,一盞盞耀眼的白燈,努力驅散著冬日夜晚的黑暗。
嚴初身著一襲白衣,站在被白雪鋪滿的道路上,他抬頭望去,前方的路似乎沒有盡頭。
在白光的照耀下,空中的雪花變得清晰可見。
他伸出手,雪花緩緩落入掌心,但不出片刻,便融化在了掌心之中,兩者的溫差太大了。
掌心的溫度下降了一些,還多出了幾滴水珠。
嚴初收回手掌,他沒有甩掉那幾滴水珠,而是握緊了拳頭。
腳下的步伐愈發加快,可他身後的腳印不出十米,就又被這大雪覆蓋上。
他要去找一條河,最好是冰麵比較薄的。
那樣,他可以少花費一些力氣。
總之,他必須要回去。
死,是一個完美的辦法。
“噗通……”。
一瞬間,冰冷的河水充斥了他的全身,下意識間的呼吸,讓嚴初的鼻子中進入大量河水。
他立馬慌亂起來,比起刺骨的河水,他更害怕鼻子進水後的那種酸感。
不過,掙紮了片刻後,他又冷靜了下來。
他之所以大冬天的選擇這種死法,就是因為,他對遊泳壓根是一竅不通。
想到這,他張開雙臂,盡情的去享受死亡的到來。
常聽人說,人在快死的時候,會回顧自己的一生。
嚴初嘴角緩緩上揚,回憶總是讓他感到美好。
……
“下麵有請新娘攜手她的父親,入場!”
高檔酒店內的婚禮上,司儀用鏗鏘有力的喊聲,將整場婚禮帶入高潮。
音樂聲響起,伴隨著的還有嚴初那怦怦直跳的心髒,他手捧著鮮花,正背對著新娘入場的大門。
今天是他25歲生日,也是他與虞珊結婚的大喜日子。
今天他就要給自己心愛的女孩一個名正言順的名號,今天虞珊就要成為自己的妻子,以後他們就要白頭偕老了!
一切都在順利的進行著。
“啪。”
突然,婚禮大廳的燈全部被熄滅。
下一秒,懸浮在舞台上的9個聚光燈,聚集在入場門上。
音樂進入了高潮,入場門也在此刻被兩位工作人員拉開。
拉開的一瞬間,燈光迅速席卷了虞珊的全身,緊接著的,還有親朋好友那期待,熾熱,炯炯的目光。
“虞珊!”看到自己的妻子,嚴初情不自禁的大喊。
可奇怪的是,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聲喊聲。
不過,嚴初現在可沒空注意這些,他正在看著自己的妻子一步步的向自己走來。
自己握住鮮花的手似乎又緊了一些,也是,在這種場合上不管是誰來都會有些緊張。
一切順利的進行,十分鍾……三十分鍾……
一切落下帷幕。
嚴初靜靜地想著,看著,等待著。
……
“撕……”,鼻子上的酸感忽然加劇,死亡的恐懼瞬間將他淹沒,他真的要死了!
不過,比死亡更可怕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死後能不能見到虞珊。
這是一場沒有回頭路的豪賭!
河水容不得他想那麼多,死亡的倒計時已然歸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