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漸落了下去,神聖的金色餘暉傾灑在地麵上。
在幾座大山的包圍裏,有一個村莊正好坐落在那裏,與這幾座大山緊緊的相連著,村莊中的人皆是一些婦老兒童,年輕的男子們此刻正在山中忙活著。
種地的種地,砍柴的砍柴。
而在村中各家的婦女們已經做好了晚飯,正喊著在外麵嬉笑打鬧的孩童們歸家。
幾道光透過幾座大山的縫隙,向村莊的地麵灑去。
村莊的南邊有一個不知道廢棄了多少年的亭子,亭子的四周長滿了雜草,時不時傳來動物跑過踩踏的聲音。
其中一道光線仿佛利箭一般射到亭上的一個乞丐般的少年眼上。
他衣衫襤褸,麵黃肌瘦。
披頭散發的模樣宛如一個瘋子一般,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窟窿和裂縫,不知道是誰家扔了不要的,他給撿來穿上了。
而此刻的他,正躺在一堆由雜草所製作的“床”上,或許是少年感到刺撓,便將不知從何處弄來的草席給鋪在上麵,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麵睡覺。
不過被光一照,他的睡意便被盡數驅散,他用肮髒無比的手揉了揉眼框,發呆的愣了幾秒,待稍稍清醒點後,便站起身來,從亭子的柱子便拿起一根棍子。
下一刻,他的嘴角開始上揚,隨後開始念叨一係列讓人聽不懂的話,一副癡呆憨傻的模樣,拿著棍子手舞足蹈的往村子裏走去。
林沐白是這個村子裏最大的孩子,也被稱之為“孩子王”,整天帶著一幫孩子到處亂跑。
去山裏搗馬蜂窩,被蜇的他親媽都認不出了。
去河裏抓魚,半夜了都還沒回去,就是帶著一幫孩子為了在夜裏去偷西瓜。
為此,他母親沒少數落他,他爹也沒少打過他。
但是都沒用,他依然還是這個樣子,沒有任何改過自新的想法。
在林沐白六歲那年,他第一次見到那個衣衫襤褸的傻子。
那天是村子裏的廖婆老了,廖婆一把年紀了也沒有孩子,老伴也在幾年前去世了。所以村裏的人都去幫忙張羅她的後事,林沐白的父母也去幫忙了,六歲的林沐白也跟著他們一起去了。
當他的父母去幫忙讓他一個人獨自去玩的時候,他在外麵看到了那個傻子。那時候那個傻子正拿著一根棍子,在一個土堆上敲一塊大石頭,時不時的還笑兩下,場麵看著驚悚極了。
忽然,那個傻子少年仿佛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猛的抬頭向林沐白看來,然後咧起嘴朝他笑了起來。
林沐白覺得害怕,便跑開了。
而他全程也沒敢再鼓起勇氣回頭看那個傻子一眼。
到了晚上,林沐白在回家的時候,向母親問那個傻子的事情。而母親對那個傻子少年的身世也知道極少,唯一知道的事就是那個傻子少年比林沐白大五歲,姓白,父母丟下他後離開了這個村子,連個名字都沒起就丟了,被村長的老婆給撿到後養了幾年,直到村長和他的老婆相繼離世。
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因為小時候就發現這個孩子不太聰明,是傻的,所以沒人願意收養他,頂多給他一口飯吃。
但是他的生命很頑強,一直活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