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初一直在四處張望,期望能找到那個陽光的男孩子,剛才她執意要自己付錢,根本就沒有發現陸子軒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一直到她看到柳雲傑手裏的冰淇淋,這才發現陸子軒不見了。
手裏拿著的,是一個還沒有吃的冰淇淋,以及一張一百塊錢的紙幣。
“啪。”
一聲槍響突兀的傳了出來,南麓商業街上過往的人群忽然抱頭一個個慌亂的跑開,而在同時,也有人選擇了報警。
柳夏初的第一反應便是將柳雲傑拉在身邊,躲在路邊的一個商店門前。
不多時,便有警車呼嘯而來,不少警察立即封鎖了現場,開始進行詢問調查。
見到警察都來了,柳夏初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個時候,她沒由的忽然想起陸子軒,不知道剛才的槍聲時怎麼回事,難道是有恐怖分子?想到陸子軒之前的見義勇為,柳夏初忽然有些害怕,腦袋裏還映著陸子軒那陽光般的和煦微笑。
柳夏初拉著柳雲傑便往回走向商業街盡頭,那一幢幢居民區裏便有她的住處。
來到路口,現場被封鎖了,隻能隱約看見街頭那裏撒著一片血跡,還有一張小紙片一樣的東西。
“那是什麼?”柳夏初走到商業街角的一個角落裏,這裏極為靠近現場內部,借著縫隙她看到了一個垃圾桶,在垃圾桶上還有旁邊的地麵,都有小孔。然後不遠處是一片血跡,那個小布片?
柳夏初忽然一愣,她清楚的記得,陸子軒的休閑長袖衫就是那樣。
“不可能的。”柳夏初安慰自己,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那個陽光和煦的大男孩,會和恐怖分子聯係在一起。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柳夏初離開這裏,去了醫院。
時間如汽車輪子,一圈又一圈轉的非常快,轉眼間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天邊的斜陽退去後,夜幕降臨,深邃的夜空籠罩大地。
陸子軒在槍聲響了不久,便跳過街角盡頭的牆頭,躲在了一個居民小院的雜貨屋內,並沒有人發現他,肩膀上的鮮血已經止住,可是子彈卻還在肩胛骨內夾著,在這麼下去,他的右臂可能會廢掉。
一直等到了夜深人靜,陸子軒才離開了這裏,臨走時,他將小院裏幹晾的衣服拿走了一件,丟下了兩百塊錢。
此時已經夜裏十一點多,街頭靜悄悄,幾乎已經沒人,昏暗的路燈下,陸子軒一個人走在居民區,肩上的傷勢越來越重,淤血甚至已經堵到了經脈,秦皇經已經斷斷續續,情況很不樂觀。
秦皇經雖然可以淬煉修複身體,不過現在經脈被堵,效果並不大。
陸子軒以衣服包裹著肩膀,準備先隨便找個旅館住下,將子彈拿出來,已經拖了一天,不能再等下去。
不過,許多旅館都已經關門,還有的滿人,轉悠了半個小時,陸子軒居然沒有找到他住的地方。搖頭一聲苦笑,陸子軒沒有想到自己來到青海市第一天,便遭人算計,如今更是落得街頭露宿。
無奈之下,他離開了居民區,又回到了商業街這條路上,白天他在那個居民小院的雜物室內聽到有人議論過白天的事情,警方最後定性為黑社會火拚,事情不了了之。
此時,最危險的地方或許也是最安全的,陸子軒相信,那些殺手們一定想不到他受了傷還敢出現在南麓商業街。
來到一座天橋下的石柱邊上,陸子軒準備就在這裏將子彈先弄出來。
錢包裏有一張金卡,他卻不想用,因為一旦用了,有很多人都會很快查到他的位置。
陸子軒肩膀裏的子彈沒有取出來,他不能安心,而此時的柳夏初心也非常的不安,甚至說是惶恐,她的奶奶的病可以治好,可是所需的金錢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是一筆天文數字。
醫院已經下了最後通牒,限她明天早晨去交費,否則便停止治療,而且,她在醫院所欠下的醫療金額,已經超過了二十萬。
柳夏初無意識的走在無人的街頭,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辦,陌生的城市,沒有親人,隻有一個奶奶和一個弟弟,欠下的二十萬醫療費她已經無能為力,可是明天她要交的費用,足足要五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