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一聽到這個字,蔣白便立刻蹙緊了眉頭,“柳夫人,你這是想幹什麼?”

秦瑛微微勾唇:“蔣二爺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就是這麼一問,難道你以為我要殺了柳彥嗎?我現在活明白了,有仇必報,但也僅限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方式,他如果沒想過要殺我的話,我便不會主動去殺他。但是,誰也保不準他會對我做些什麼。他現在很擔心我會跟他和離並拿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該擔心生命安全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如果是這樣的話,”蔣白仍是蹙著眉,“人死之後,事情就會變得簡單許多,先去官府上報家人的死亡,之後拿婚書便可繼承死者名下所有的財產了。”

秦瑛點頭:“那果然是要簡單許多了。多謝蔣二爺告知實情。我還有第二件事。”

“你說。”

“之前有一次我不是和你打聽過京城其他開酒樓的東家嗎,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其中有一家和柳家酒樓之間的競爭很激烈,好像是姓徐,徐老爺對嗎?”

“對。怎麼?”蔣白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你現在特意向我打聽柳家的死對頭,難道是對柳家的生意也誌在必得?”

秦瑛勾了勾嘴角:“不愧是蔣二爺,什麼都瞞不過你。我想見一見那位徐老爺,不知蔣二爺可否替我牽牽線?”

蔣白搖頭:“難。”

秦瑛挑了下眉:“費用我可以付雙倍。”

蔣白輕歎了一口氣:“不是費用的問題,你是同甫的親妹妹,便是看在這一層關係上,我就不該收你的酬勞。隻是你見徐老爺沒用。”

“為什麼?”

“因為他當不了家,徐家酒樓背後真正的主人其實不是他,他充其量也就算是個掌櫃的。”

“那我想見他背後的人。這件事情很難辦嗎?”

蔣白思考了下:“確實一般人想見徐老爺背後的人很難,但你或許是個例外。”

秦瑛不解:“為什麼?”

蔣白輕笑:“因為徐老爺背後靠的也是個女人。這徐夫人不愛和男人打交道,所以事事才交由徐老爺出麵。但問題是,我想見她也很難,所以牽線一事恐怕不簡單。而且據我所知,這些天他們夫婦並不在京城,好像是外出去看望遠嫁的女兒了,至於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清楚。”

“那你能派人去幫我打聽一下嗎?如果知道她去了哪裏,大概什麼時候回來,說不定我還可以‘偶遇’她。”

“可以,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對了,還有件事情我想冒昧的問一下你。”

“什麼事?”

“前些日子推你下水的是什麼人?”

秦瑛眯了眯眼:“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好奇?”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或許你久居後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比如紅契的簽訂轉讓或者是本朝律法。你知道京城有個出了名的、鐵麵無私的,人稱判官大老爺的官員嗎?”

秦瑛在原主的記憶裏搜刮了一遍,隨即點頭:“略有耳聞。”

“他很厲害,目前為止還沒有他辦不了的案子、抓不到的凶犯,前兩年聖上親賜他寶劍,命他巡查全國冤假錯案,有先斬後奏之權。最近他回來了。”

“那是好事,想必整個京城都不會有人再敢犯案了。”

“所以,你如果有什麼仇怨就交由官府去解決,萬萬不可私下處置,若是你觸犯了律法被人告到他那裏你就逃不掉了。”

“好,”秦瑛點頭,“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那接下來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