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夫人您再次有孕。待產前兩個月奴婢便開始為夫人尋找產婆。奴婢原本打算還用先前接生大少爺的那兩個產婆,畢竟用過一次,是相熟的人,彼此之間也放心。
可誰知其中一名產婆在那不久前竟然得急病沒了。奴婢回到家中後與家中那口子閑談,順口就提到了此事。
他知道後便向奴婢推薦了一個人,乃是他親嫂嫂的娘親李氏。奴婢想著既然是親戚,如果口碑沒有問題的話,那麼用了她也無妨。
奴婢這便出門去打聽了一番,街坊鄰居都說那李氏是個老手,手法又快又穩,於是便將她給定了下來。
等到夫人您生產前半個月,奴婢便將兩個產婆都接進了府中與夫人一起待產。
在這期間一切都很正常,那個產婆也沒什麼壞心思。可是誰知道,大小姐出世的時候竟然在那產婆手中出了意外。
她竟一時不小心失手將大小姐摔到了地上,當時其他所有人手裏都有活兒,不是忙著照顧夫人您就是忙著清理產房,隻有奴婢目睹了全過程。
她被抓包後立刻就想逃跑,奴婢便趕緊抱起地上的大小姐去追她,拉扯間大小姐不慎再次從奴婢手中滑落。
原本大小姐的哭聲還很洪亮,可是從第一次被摔之後就開始七竅流血,很快就沒了聲音和心跳。
但第二次大小姐是從奴婢手中滑落的,那時奴婢是有嘴也說不清了。產婆當時便跪下來苦苦哀求並威脅奴婢不要去告狀、和她一起想辦法將此事遮掩過去 ,否則奴婢也逃不掉。
奴婢當時是真的害怕了,而且那個時候奴婢才剛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如果當時奴婢受到懲罰,那肚子裏的孩子肯定也會完蛋。
所以奴婢 就稀裏糊塗地答應了那李氏的要求。她說她的女兒、也就是我夫家的嫂子,剛好才生下一個女嬰,她可以把那個孩子抱過來充當夫人的女兒。
奴婢是真的沒法子了,就答應了配合她。那時候夫人您因體力不支一直昏睡,銀娘忙著照顧您,照料孩子的事就自然就落在了奴婢手中。
當天夜裏奴婢就把死嬰交給了那李氏,將她的外孫女也就是現在的大小姐給抱了回來。
奴婢本來是想將這個秘密一直帶到棺材裏的,可大小姐十歲那年,她的親生母親高氏忽然找上了門。
她當時還帶著另外一個女兒,說是念女心切隻想遠遠看一看大小姐。奴婢怕節外生枝便就沒同意,但是她用大小姐身份的秘密威脅奴婢。
奴婢沒辦法,隻得做了安排。大概是老天爺要懲罰奴婢吧,當奴婢與那高氏交談的時候竟叫大小姐聽見了!
大小姐一開始非常排斥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但高氏帶來的另外一個女兒和大小姐實在是太像了,一看就知道是從同一個娘胎裏出來的。
大小姐哭著說要去找爹娘,高氏便告訴她如果老爺夫人知道真相後她就再也沒有大房子住、沒有好吃的好穿的。大小姐就被唬住了,並未將此事袒露。
之後每隔半年左右高氏都會來看大小姐一次,每次都要從大小姐那裏拿錢走。最近一次便是夫人落水那天。當日她在假山後與我夫家交談,不曾想夫人當時也在附近。
我夫家立刻就將此事告知了大小姐,當時大小姐剛和高氏見過麵也在花園裏。我夫家說不確定夫人到底有沒有聽見,大小姐擔心事情敗露,幹脆就將夫人推下了水。
至於魏媽媽,她並不是推夫人下水的凶手,她應該是為了保全大小姐,王婆與此事也無關,她隻是我們計劃中的一個替罪羊。
夫人,這便是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奴婢句句屬實、絕無半點隱瞞!奴婢真的很後悔,一步錯,步步錯!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