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瑛話鋒一轉又道,“我們現在還不能高興得太早,莊子裏馬上就要來客人了。”
李媽媽不笨,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夫人說的可是老夫人?”
“不錯,朱家的女人們沒找到我肯定會去找她。”秦瑛說著,又問李媽媽,“她是柳府的老夫人,你怕她嗎?”
李媽媽絲毫不帶猶豫的:
“奴婢怕他作甚!一開始奴婢就是夫人莊子裏的人,如今有幸能夠在夫人身邊服侍,夫人就是奴婢唯一的主子,除了夫人,其他誰人的話奴婢也不聽,就是老爺爺來了也不行。”
秦瑛就喜歡這樣立場清晰、能夠拎得清的人。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來回奔波一場我也累了,我先去休息,莊子裏的事暫時就交給你來管理。”
“夫人請盡管安心休息,奴婢一定不會讓不識趣的人吵到您的。”
秦瑛是真的有些累了,洗了臉換了身寢衣後很快就躺床上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聽見房間外麵有人說話的聲音。
仔細一聽,其中一個好像是李媽媽。
另外一個聲音秦瑛聽著不太熟,但聽春梅說,那好像是柳老夫人身邊的趙管婦在說話。
趙管婦是柳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了,在柳府下人中的地位很高,甚至超過了原主這個當家主母手底下的人,地位和月錢僅次於柳府的管家。
柳老夫人這次派了她來,可見對這件事情是十分重視,又或者說是,對秦瑛這次的所作所為十分氣憤。
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他們姓朱的不占理,她有什麼資格氣憤?
這會兒把這個趙管婦派來,不過就是想讓她主動回去認錯,否定她,壓榨她。
但是這種委屈,秦瑛可不會受。
她起身坐在窗前的小桌子邊,一邊吃著井水冰鎮過的大西瓜,一邊聽著外麵的動靜。
外頭趙管婦嘴都快氣歪了。
要不是朱家的女人們找過去,柳老夫人都還不知道原來她的兒媳婦竟然不在府上。
不僅不在,甚至還已經在外麵莊子上住了好多天。
不僅住了好多天,甚至還把柳老夫人的娘家人給弄到了大牢裏,把她的臉麵揭了下來狠狠在地上踩。
當時聽說了這件事情後柳老夫人就氣得大發雷霆,立即派趙管婦來要將人帶回。
趙管婦來的時候也是氣勢十足,但她連秦瑛的麵都沒見到,就先在李媽媽這裏吃了虧。
李媽媽以不認識她為由,不許她進入。
“豈有此理,你這蠢婦怎麼跟你說不通?就算你是這莊子裏的人從來沒有見過我,但夫人卻是認得我的。你去通傳一聲不就行了?”
李媽媽直接翻了個大白眼:
“你才是蠢婦,我跟你才講不通!我家夫人此刻正在午休,我這個做下人的絕對不可能進去打擾她。你要麼閉嘴安靜在這裏等,要麼就滾!”